颖北市市局,余洋与程杼面对面坐着。
程杼思索着这一次的遇刺以及第三大队的事件,他想起了突然出现在他家中那个神秘的男子。自己只是偶然卷入这次事件吗?
“程博士,您似乎预料到会遇到刺杀,希望您能告诉我们原因。”
程杼点了点头,从自己家中突然出现一个衣衫褴褛的失忆男人开始讲到第三大队王警官将男子带走,最后到自己应约到伊浩广场遭到刺杀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了一遍。至于自己预感会遭遇刺杀的原因,只是简单地说自己怀疑那个神秘的男人是来窃取自己的研究成果,很有可能会采用比较激烈的方式。
神秘的失忆男子,余洋想起了翟月诸所谓的线人,限入了深思……
……
天刚刚破晓,地面悬浮车停在一幢方方正正的房子前,在这个充满各种奇特形状建筑的城市里,它倒显得有点特别。
那个自称是个音乐家的年轻人去停车。林子虚随着翟月诸走到房子大门处,顿时感觉脑海一片清静。他和翟月诸都长出了一口气。
他开始有点明白翟月诸为什么会对“音乐家”那么不耐烦。除了开始的几分钟,“音乐家”一路都在喋喋不休。让林子虚对翟月诸有了不少的了解,比如他其实是个男的,比如他还是喜欢女人,尤其是臀部丰满的女人,比如他讨厌音乐,尤其讨厌音乐家……林子虚眼睁睁地看着“音乐家”头顶从点到圆再到球,一路向西,一路成佛。
“你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吗?这么相信我?”正准备开门的翟月诸突然问道。
林子虚笑了:“反正你喜欢女人,我怕什么?”
翟月诸满脸黑线。
“我只是相信自己以前是个好人,我也习惯性相信政府,我想这是最好的选择!倒是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跟你走?”林子虚正色道。
“也没那么肯定。我也只是相信自己,可以让你跟我走的!”翟月诸自信的说。
“……”
翟月诸打开大门,两人走进房子。宽敞的大厅里,有一个约五十多岁,身着棕色夹克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看资讯。资讯正在报导伊浩广场发生的事情。
翟月诸叫了声“老吴“。
叫老吴的男子头也没回地应了声:“来了,小蜘蛛。”
翟月诸皱眉道:“您老不能叫我的名字吗?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失忆的朋友,你看看还有没有救?”
林子虚:“……”
老吴依然专心看着墙面上巨大的屏幕:“嗯,先坐,等我一下。”
林子虚依言坐下,心中暗想:不知这个老吴有什么能力,是否能窥得别人的想法。等会一定要守住本心,不能让他窥见自己的记忆。
突然,一道光在脑海中亮起。李小瑜甜美的笑容在光影中浮现……
林子虚独自走在南京路步行街上。
天气美好的有点魔幻,步行街两侧复古风与现代感相糅合的建筑让林子虚感觉是在一个影视城里。他有些心不在焉向外滩方向走去。“无聊的孤独”如影随行。
林子虚随着人群走到南京东路的尽头,走过陈y广场,来到黄浦江的岸边。江对面的东方明珠清晰可见,你甚至能看到她内部的钢柱。周围的人们都在以东方明珠和黄浦江为背景在拍照。林子虚百无聊赖地看着黄浦江水不易察觉的流动,心情就像这江水一样混浊。
“嗨!”一个有点悦耳的少女声在身后响起。
林子虚不可置信地转过身,一身天蓝色衣服的李小瑜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一阵快乐的情绪接踵而至,林子虚还是平静地说:“这么巧!”
李小瑜偏了偏头,笑嘻嘻地说:“看你也是一个人。不如我们搭个伴吧。”
林子愉快地点了点头。
两人漫步在江岸上,李小瑜像是一只刚出窝的小鸟,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林子虚快乐的心情渐渐地溢于言表。
两人走到外白渡桥旁边,李小瑜若有所思地说:“我好像梦到过这里。”
“梦里也有人一起吗?”林子虚脱口而出。
李小瑜掩嘴一笑:“记不太清了,只是我看到这里的事物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林子虚的老脸一红,本想说:可能是因为你以前看过这里的照片,又觉得这句话有点破坏气氛,便改口说:“据说人的梦里会出现一些前世的画面,也许你的前世曾来过这里。嗯,我可以想象,你的前世来这里时一定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她会剪成学生头,穿着天蓝色的旗袍,手里还拿着一把油纸伞。”
“听起来很有趣!那我也想象一下你的前世,你的前世一定是一个青年学生。他穿着有点成熟的西装,中分头发,手中拿着《泰戈尔》和一群青年学生互相朗诵。”
原来,在她心中我是这样的形象,林子虚想。
“难怪今天我看哪里都充满着诗意,原来我的前世还读诗!”前半句是林子虚内心真实的写意。
李小瑜来了兴致:“真有意思!不如我们一起来猜一猜那个路人的前世。”
“好!”
“就那个给人画像的大叔吧。”
林子虚顺着李小瑜的看的方向,有一个身穿风衣、一脸精明的中年大叔正在给一个外国小伙子画像。林子虚脑中立即浮现出一个稍有吝啬的生意人形象。
李小瑜有点兴奋地说:“我先来,那位大叔的前世一定是一个颜料店的掌柜。”
林子虚惊讶于李小瑜所想的与自己是如此的相近,她一定是上天安排的。
“他身穿灰褐色长袍。”李小瑜接头说。
“头戴红顶毡帽。”林子虚补充到。
“对对对!怀里还要揣一个怀表。”
“嘴里还念叨着:时风日下,人心不古!生意不好做喽……”
两人都笑了起来。
“我要去画个像。”李小瑜拉起林子虚向画像的大叔走去。
林子虚一开始就觉得这位大叔的水平只能忽悠一下初来此地的老外们。但被这只温暖的柔荑拉住,他想不出任何去阻止她的理由。
中年大叔很快便画完了,果然连李小瑜十分之一的美都没有画出来。李小瑜看着画像捂住脸笑了起来。
大叔倒没有因此不高兴,反而不好意思地说:“这女孩长的确实好看,但那种美太难用素描表现出来了。”
李小瑜笑道:“大叔,您太会夸人了!您能帮个忙吗:我想给我这个朋友画一幅画,能用一下您的画具吗?我们会给您两幅画的钱的。”
大叔迟疑了一下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