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赶紧上车吧。”严一凌示意他起身。“敢问坐这样的马车去车迟,大约几日?”
“这……”韩鑫想了想:“若是骑马,怎么也得五日。还得是千里马。可皇贵妃娘娘您有孕在身,做这样平稳舒适的马车,怎么也得七八上十日。”
楚月拉着她的手,温和的说:“既然咱们已经出宫了,就别再为了这些事情担忧。你身子要紧,慢一点也没关心。”
“嗯。”严一凌点头:“上车。”
“生子,仔细赶车,可千万别颠簸的厉害,让娘娘不舒服。”韩鑫吩咐了赶车的小厮。
“奴才明白。皇贵妃娘娘您请。”生子将垫脚放好,提着灯笼照明。
楚月扶着皇贵妃上了车,自己也跟着上去。
“娘娘,奴才在前头骑马,若有事情,您便让生子喊一嗓子。”韩鑫带着随从五人,并不是太显眼。但这五个人,都是他精挑细选之人。
若有什么事情,自然是能够照应得上。
“时候还早,皇贵妃不如睡一会儿吧?”楚月心细,拿了条轻薄的软毯子。“披上这个就不会着凉了。”
“多谢你。”严一凌很是高兴:“我觉得我是最有福气的。有你们这么多人细心的照顾我。”
楚月拉着她的手:“你呀,可不光是皇贵妃。你以后还是我的小姑子呢。若是我得罪你,你不许我进严家的门,那可怎么办?我可还惦记着要给小玉玉当娘呢!”
“你不觉得委屈么?好好的丫头,还没过门就要给人家的儿子当娘?”严一凌故意这么问。
“自然不觉得。”楚月道:“你不是也善待旁人的孩子么!孩子都是一样的。哪有亲疏贵贱之分。我巴不得所有的孩子都能得到娘的呵护。哪怕是生下来就没有娘的,也不该缺失母爱。”
也许这就是她和楚月投缘的原因吧。
心底都有那么一份简单的善良。
严一凌依靠在楚月的肩上,轻轻闭上了眼睛。马车晃晃悠悠的,不一会儿就她就睡了过去。
天明,汪泉按照吩咐,将皇贵妃的亲笔信笺送呈皇后过目。
“岂有此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音苒看了汪泉呈上的信笺。眉头都锁成一个结了。“皇贵妃离宫,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为何你昨日不将这信笺送过来?”
汪泉赶紧跪下,垂首道:“皇后娘娘,您恕罪啊。奴才也是奉命行事。皇贵妃不许奴才多嘴,奴才自然不敢提前将信笺送来。何况……何况信笺上写了什么,奴才并不知情。”
甚一日难将信笺揉成一团,一时难以抉择。到底是该让人将皇贵妃追回来,还是由着她去?
她原本以为,皇贵妃只是任性,多日未见皇上才会如此悬心。并且徐天心出宫多日,她一定会很惦记。
未曾想这里面不但牵扯到了这些事,竟然还有司徒顽的刻意安排。
看来,皇贵妃是真的不顾及自己的身孕了。
“皇后娘娘,这会儿……”汪泉是想问,这会儿去追皇贵妃还来不来得及。
沈音苒叹了口气:“即便皇贵妃要出宫,也不该如此简单就走了。你赶紧挑选伊湄宫的戍卫,沿途去追。不管皇贵妃是否愿意回宫,最起码得有人保护才可。看看伊湄宫能调动多少人手,实在不行,便再从宫中择选三百人随行。”
听皇后如此慷慨,汪泉的心一下就落地。“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奴才这就去办。”
“快去吧!”沈音苒将那信笺交给了依兰。“本宫心急了,皇贵妃的心比本宫还急。这下子卷进了车迟国的内乱,只怕她不要轻易丢了性命才好。”
依兰有些不懂:“娘娘,咱们没有害皇贵妃就是了。为何还要帮她呢?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注意,和咱们又何曾有关联?”
“怎会没有关联?”沈音苒勾唇而笑:“你想想,来日皇上凯旋而归,皇贵妃却因去车迟途中遇险,皇上回宫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焉知不是废后?皇上的心思,难道你还猜不透么?到此时,本宫也不敢不多思的。行了你赶紧也叫咱们的人去盯着,眼下帮她也就是帮咱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