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金安。”严一凌先是行了礼,随后才道:“臣妾也是才看见这求亲书,但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这就是司徒顽的伎俩吧。他觉得这时候送这样的东西过来。最能里间皇上与朝臣,也能叫皇上出师无名,说好听了是为了个女人,说不好听了。不过是为了讨回自己的颜面。”
沈音苒冷哼了一声:“你也知道他会有这样的说辞,为何要留下这样的把柄呢?何况,事情真的会只是你想得这么简单?朝臣一旦与皇上反目,皇上还能出征么?难不成单枪匹马的去迎战?还是只带着一帮握着刀的勇士?朝廷里的大小事务交给谁来处置?万一这个时候有人直捣皇城夺宫篡政又该怎么办?天时地利人和,三样缺一不可才有取胜的可能。可现在天时不予,地利未必,人和就更是做梦。”
严一凌看着皇后愤慨又激动的样子,不由得叹气:“那皇后娘娘觉得臣妾怎么做更合适?自尽么?是不是只有臣妾死了,这件事情才能被平息?可臣妾为什么要为了旁人的风言风语,诬陷谬言就去死?死到底是畏罪自尽,还是以证清白,说的清么?”
她这么一问,沈音苒也不由得愣住了。
“这会后宫可真是热闹了。樱妃私奔了,皇贵妃又要上花轿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都赶到一块了。本宫这皇后当的,还真是有够窝囊。来日被人记载入史册,还不得被后人戳着脊梁骨。偏是本宫当皇后的时候,后宫里什么稀奇古怪的荒唐事都有。知道的是旁人的谋算,不知道还当本宫悍妒,变着花样的要你们死的如此难堪。”
严一凌抿唇而笑:“事已至此,皇后娘娘就别说这些灰心丧气的话了。还是想想,怎么堵住大臣们的嘴,而臣妾也该想想如何对付司徒顽。就是不知道,他敢写这样的求亲书,敢不敢进宫呢!”
沈音苒叹了口气,问:“皇贵妃,你和司徒顽不会真的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皇后就这么怀疑臣妾的眼光么?”严一凌也不生气,只是如实的说道:“他自私,狭隘,阴险。未达到目的连女人的名节都不顾了。活脱脱就是一个小人。如此有失德行的小人,为何臣妾要去喜欢?还能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楚月气不过,上前道:“皇后娘娘,臣女从头到尾都陪在皇贵妃身边,绝没有离开过半步。那些臣子若不相信,臣女可以上朝作证。哪怕是用臣女的性命作担保也无妨。皇贵妃清白就是清白的,害怕他们红口白牙的冤枉人么!”
“并非是本宫不信你。”沈音苒愁容不减:“这宫里谁不知道你和皇贵妃感情深厚,堪比亲生姊妹。即便是本宫想要信你,也难堵悠悠之口。司徒顽这一招,看似也败坏了他的名誉,但实际上,他才是真正的受益者。所以,无论皇上答应与否,他都是稳操胜券。咱们瞪着眼睛干着急,却也无计可施。除非……”
沈音苒不想再说下去。
“除非什么?”楚月虽然是多嘴问了这一句,却也懂了皇后的意思!“由着他们逼死皇贵妃么?还是等皇上恩典,下旨赐死?这凭什么?凭什么没有做过的事情,就只能任由他们泼脏水?还得搭上自己的性命?皇贵妃,你说,天下间有这样的道理么?”
严一凌脱口就道:“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这倒是有趣了。”
“什么意思?”楚月一点都不明白。
“正因为皇上要讨伐车迟,所以更需要上下心。司徒顽这么做,无疑是要皇上在江山社稷和我之间选一样。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说皇上会选什么?”
沈音苒拧着眉头问她:“你觉得皇上会选什么?你又希望皇上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