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碧儿。”严钰走进来,一身戎装:“等下我便要出征了。”
严将军和夫人都在殿中,面上均是肃和之色。
严一凌沉沉的点头:“皇上肯用你,你自然要竭尽全力。但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顾着自己。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楚月,等着你回来。”
“有你这句话,我没有什么不放心。”严钰正色行礼:“爹,儿子一定要为严家争口气,不辜负皇上的期望。也请您和娘好好保重身子,等着儿子凯旋归来!”
“好。”严将军一声朗笑:“这才是我严家的好子孙,爹等着你凯旋而归!”
严钰一拱手,沉着头行了个礼,转身爽利而去。
朝堂之上,跪谏的臣子并不在少数。
奉临侧首望了望小侯子:“这时候,严将军是不是已经跨上了战马,要出征了?”
“回皇上的话,正是。”小侯子恭敬道。
“皇上。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孙益民连连摇头。“长街之事还未查清楚,严将军怎么说也疑犯。岂能身披铠甲,跨马出征?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会污损皇上您的圣明?再说,朝廷上可用的将军不在少数……近日各地又战乱不断,区区一个严钰,如何堪当大事?老朽还请皇上斟酌。”
“因为你们的弹劾与上奏,朕连送严将军出征的事情都搁置了。也罢,待他凯旋而归,朕必将出宫相迎三十里以贺,表彰他的功劳。至于长街的事情,朕已经交由摄亲王亲自调查。摄亲王的脾气你们还不知道么?必然铁面无私,不会因为朕是皇帝就卖朕薄面。届时,朕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皇上,微臣也赞同孙大人的看法。既然严钰一身污水,就不该担着朝廷的戎装。”赵子杰附和道:“微臣以为。朝廷并非选不出合适的人选,皇上实在不该因宠爱皇贵妃,而过度倚重严家之人,有失偏颇。”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臣附议。”
这一附议,便又是跪了一地。
孙益民道:“老臣斗胆恳求皇上,截回严钰,复议出征人选。还请皇上三思。”
“哈哈哈哈。”一阵朗笑声震耳欲聋。
朝臣们纷纷回头,都想知道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咆哮苍穹殿。
“老夫只听闻这女人闹脾气,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好歹也是三种办法啊。可是你们这些臣子,不是动不动就规谏,便是要在这殿上碰死,好歹也多几种花样。没的叫皇上都看腻了。”摄亲王端步走了进来。气势迫人。
朝臣们听了这番话,自然是心里头不舒服。但摄亲王就是摄亲王,由不得他们诋毁。
“皇上。”摄亲王刚走上前,还未曾行礼。
奉临便道:“小侯子。看座,请皇叔坐着与朕说话。”
“是。”小侯子赶忙亲自搬了黄花梨的椅子过来,毕恭毕敬的搁在了殿中央,以示恭敬。“摄亲王您请坐。”
“谢皇上。”摄亲王稳稳当当的坐下,便道:“皇上交托微臣所办之事,微臣幸不辱命,已经办妥了。”
“请皇叔说明。”奉临眼底透出一丝喜悦。
“长街一事,老夫已经查清楚,那个死了的车夫也不是什么车夫,而是个身手不凡的武士。因何而出此言?”摄亲王瞟了一眼孙益民:“孙大人可知?”
“老臣愚钝,还请摄亲王明示。”孙益民脸上有些挂不住。头垂的有些低。
“车夫成日里风里来雨里去,烈日当空之时也要挥舞着马鞭,送主子进出。但是他皮肤白皙,掌心也没有握着马鞭而留下的老茧。有的却是,常年使用兵器留下的痕迹。再有,他的确是因为马车翻到,而摔落撞上头而死。但这并不是严钰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