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清理士绅免税是剪除读书人的优越感和最大的好处,那么科学就是在挖根,
“其实都是在挖根。”
消息传遍了北平城,辅政学士们自然知道了。
往日最反对科学的金幼孜木然的道:“读书没了好处,几人读书?以前别无选择,可现在还有科学,奈何?”
杨荣也木然的道:“早晚的事,不必大惊小怪。”
杨溥低声说道:“他忍了十余年,直至现在才扩大,他在等什么?”
他看看诸人,眼中有异色闪烁,说道:“为一件事忍耐十余年,这是什么?不管你们怎么看,本官觉得脊背发寒啊!”
杨荣木然,他没有摇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杨士奇的不满溢于言表,说道:“他当初不是说书院招生只要五十人吗?这些年书院出来了几百个学生,都散到了大明各处,犹嫌不足?”
黄淮摇摇头道:“士奇这话过了。”
黄淮展现了担当,金幼孜也不弱。
“这是开始了,终究他忍不住,还是开始了。”
没人回答杨溥的问题,他只得说出了自己的推算:“他是在等都查院成为盟友!”
说完后,他再次看向大家,却看到了古怪。
杨荣起身摇头,然后出去了。
金幼孜解释道:“刘观不干净,这大家都知道,方醒若是想,陛下还会配合,随时都能把刘观拿捏住。”
他没指责,可杨溥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金幼孜可是最坚定的反方醒和反科学的干将,他都觉得方醒不是在等这个,那么必然就不是。
最了解你的人,几乎都是你的对手!
杨溥呐呐的起身,然后出去找到了在外面散步的杨荣。
“此事不易,却不能阻拦,不然道不同就要动手,还要不要脸?可动手的话,谁能比他们强?”
杨荣不知道杨溥对方醒的敌意从何而来,不过他不会为了自己的潜在对手而付出些什么,能告诫一番也只因为他是首辅。
他瞥了杨溥一眼,最后告诫道:“别去想着动那些小心思,和方醒为敌并没有多少好处。”
“道!”
杨溥只说了一个字,身上就多了凛然之意。
杨荣叹息着,看着沐浴在寒冬中的皇城,说道:“同不同的都是假话,本官看了许久,却觉得咱们过于故步自封,若是强大,那怕他什么科学?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看向杨溥,却只看到了木然,就心中一叹,再也不肯说话。
“震惊?大震惊还是小震惊?”
皇帝突然开了个玩笑,差点把一个换茶水的太监给吓摔了出去。
俞佳也楞了一下,然后说道:“几位学士,就杨溥最为激烈。”
“六部呢?”
朱瞻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很轻松的问道。
“户部依旧是不动,礼部有不少人在叫骂,甚至有人说要取了兴和伯的项上人头……”
他偷瞥了朱瞻基一眼,见皇帝只是微笑,就继续说道:“兵部张本呵斥了不少人,说道不道的,自家厉害怕别人的什么道?都是一群坐吃等死的废物,然后兵部都消停了。”
“刑部和工部叫骂的不多,特别是工部,有人还欢呼,说是要让自家的子侄去报名……”
朱瞻基微微点头。工部专业性比较强,被分配进去的读书人,包括那些进士都得从头学起,否则你压根就没法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