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余人。”
孙焕山借助着望远镜这个神器,大致估算了一下哈烈人的数量,然后一头就消失在草原中。
轻骑不是身轻如燕,而是指他们没有多余的累赘,所以机动性强。
机动性再强,可也得吃喝拉撒睡。
暮色渐渐降临草原,哈烈人扎营了。
没有帐篷,有的只是大块的羊皮缝制而成的被子,把身体一裹,在春天的夜里勉强能保暖。
裹着羊皮,守着不多的篝火——没有燃料!这些哈烈人默默的吃着从亦力把里人那里获取的干粮。
夜静悄悄的,不知道谁唱起了歌。
歌声低沉而悠扬,那些哈烈人渐渐的跟着哼唱起来,歌声悠悠,传出很远。
“玛德!还会唱歌,以为自己是出来游玩的吗?呸!”
孙焕山翘着二郎腿躺在羊皮垫子上,不屑的歪头呸了一声,然后看着满天星辰在想着心事。
哼唱着青楼里的艳曲,孙焕山突然眉飞色舞的说道:“这次肯定能立功受赏,回去找个女人厮混几日再回家,想想都舒爽啊!”
这个理想很远大,可却无人应答他的话,因为都睡着了。
草原的夜静悄悄,夜间的低温下,蚊虫无踪……
……
凌晨,草原上起风了,吹的人直打哆嗦。
这个时辰没有谁愿意从温暖的羊皮被子里出来,所以哈烈人的宿营地里鼾声一片。
而外围的游骑也换了一波,缓缓的在宿营地周围查探着。
马蹄踏过草地,马上的哈烈人看了一看四周,然后短暂的闭眼眯了一下,任由战马走过。
游骑走了许久,不远处的草地里抬起个脑袋,低声呸了一声,然后一挥手,后面那些穿着黄色披风的人纷纷起身,弯腰奔向营地。
孙焕山非常清楚,他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错过了就会被追杀。所以在逼近宿营地五十余步时,他举手蹲下,身后的军士们马上把那三个‘超小型投石机’飞快的组合起来。
罐子很小,小到把它放在投石机后面兜子里的军士在怀疑着它的用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孙焕山回头看了一眼准备完毕,就猛的挥手。
崩的三声之后,孙焕山不看效果,转身带着麾下弯腰向后狂奔。
“呯呯呯!”
罐子特地选了轻薄的,哪怕是落在草地上,依然即刻破碎。
声音惊动了不远处的一组游骑,他们以为是谁起夜撒尿,就笑骂了几句,但还是尽忠职守的进去查看。
还没进去,里面有人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渐渐的,咳嗽声越来越多,并出现了呕吐。
“好臭!”
一个哈烈人从睡梦中惊醒,趴在地上狂呕着。
无数哈烈人在剧烈的咳嗽,或是呕吐,统军的将领也在其中,他一边呕吐一边喊道:“那味道有古怪,撤!撤出这里!”
游骑点起火把冲进来,看到这场景不禁愕然,随即一股恶臭就袭击了他们。
“离开这里!”
这大概是一种另类的夜袭,效果却非常的棒。
可这些哈烈人在撤离恶臭范围时依然带着自己的武器,然后奔向自己的战马,让成功撤到安全地方的孙焕山也不敢出手。
“咱们要是骑兵该多好?”
孙焕山遗憾的道:“咱们如果突袭倒是有些作用,可他们人多,大部分人没事,太冒险了!”
远处传来了人喊马嘶的声音,孙焕山得意的道:“撤,回头让人盯着他们,咱们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