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立刻传讯给他们,让他们立刻前往荒州与我们在荒州汇合!”
“等等!”血手突然站起身,“我们撤离了,卷宗楼和藏武阁怎么办?这里是凉州天幕府总部,这些东西决不能落到玄阴教的手上!”
“这……”残刀的眼神顿忧郁了起来,刚才一时间竟然忘了这么严重的问题。凉州天幕府总部,藏武阁和卷宗楼里有着关于天幕府和朝廷的无数秘密,这些东西决不能有失。
“算了,你们撤吧,我留下来处理!等处理完,我会立刻前往荒州找你们!”血手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让眼前的人留下来。心中除了有些怨气之外,还有着浓浓的落寞。
他掌管着天幕的赏罚,就是捕神楚源还在的时候,许多事还需要经过血手的认可才能做出决定。但自从宁月来了之后,似乎这一切都变了。
宁月就像一个霸道的独裁者,虽然平日里嬉笑无常,但他决定的事却不容许别人质疑。谢云和余浪听他的也就算了,就连海棠追月也对他马首是瞻。而现在,就连残刀也对宁月的命令不敢有丝毫违背。
执行命令是天幕府的准则,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命令都该执行的。那些看起来明显违背了天幕府法规的,竟然也没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这个天幕府,到底怎么了?
血手心中不断的问自己,但是他却得不到答案。静静的坐在会议堂,看着眼前的五人飞速的离开。仅仅过了一会儿,天幕府哗然了起来,血手知道那是天幕府的捕快们得到了命令。而且很快,整个天幕府总部都会撤离,撤离他们守护信仰的所在。
血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凶历的脸上布满了凸起的青筋。他的心底无比的矛盾,但是他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幕府所有捕快集合,然后如出征的战士一般离开。
但是,他们这是在逃跑啊!他们这是在不战而逃啊!无论遇到任何困难都不放弃任务,无论遇到任何绝境都不抛弃同伴。但是,现在,在血手的心中,他们正在抛弃,抛弃自己的家园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的落荒而逃。
凉州边境,夜魔军军部所在已经面目全非。四个武道高手的全力一击足以将一座山峰夷为平地,而现在,整个军营已经没有一间完好的房舍。哪怕那些没有倒塌的,此刻也摇摇欲坠。
玄阴教主远远的虚浮在空中,他的怀中抱着水月宫主。宁月也和他一样静立空中,怀中抱着千暮雪。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认同。这是玄阴教主第一次对宁月认同,也是宁月第一次看到玄阴教主的人性。
在关键的时刻,他们都做了同样的选择,用尽自己的全力守护了自己的妻子。也许这应该是一个男人必须做的事,但是在这个时代的背景下,能做到这一点的男人实在太少了。
从方才的一瞬间中,宁月至少知道在玄阴教主的心底,除了皇图霸业之外还有水月宫主。仅仅那一瞬间的选择,让宁月突然间感觉到自己似乎并不多么的讨厌玄阴教主了。
两人突然笑了,笑声仿佛波浪一般席卷天际。无论水月宫主还是千暮雪,都不明白宁月和玄阴教主为何要发笑,她们也不会明白有什么值得这么好笑的。
“看来……这一战是打不下去了!”收起笑声,玄阴教主冷冷的对着宁月说到。
宁月也不想现在打,罗天成率兵突然间出击这让宁月很不安。他不仅担心天幕府是不是成功撤离,更担心离州的禁军是不是做好了战斗准备。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大周皇朝排在第一的夜魔军,一个从成军以来从来没有败过的军队。
而玄阴教主也没有心情继续打下去了,宁月已经脱离了自己的锁定,他要跑谁都拦不住。今天注定无法将宁月成功留下,而夜魔军出动之后,玄阴教的整颗心都已经牵挂在这支军队之上了。
罗天成曾经做出预估,他此刻出兵起事成功的几率不到三成。而且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攻入离州打通进入中州的各个关卡一鼓作气的夺下京城。否则时间一旦拖久,无论是玄州的凤凰军还是庞大的禁军都能将夜魔军撕碎。
而想要一鼓作气的打通所有关卡,就必须有一双坚硬的巨锤。遇城破城,遇寨巴寨。而这双坚硬的巨锤,就是自己和水月宫主。所以,玄阴教主也没时间和宁月耗在这里。他们的决战,只能是在紫禁城。只要打进紫禁城,就算同时面对宁月千暮雪和莫无痕联手他都不惧。
宁月看着怀中的千暮雪,脸上也挂起了淡淡的微笑,“既然教主如此说,那我和暮雪就告辞了。我想很快,我们会有机会尽情的打上一场,希望到时候教主别像上次那样转身跑路!”
不等玄阴教主说话,宁月和千暮雪的身形一闪便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