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沉默的不太久,乌喇那拉氏问道:“真是苦了年妹妹。算了,李太医快起来吧,这事也不能怪你。孩子是保不住了,那年妹妹现在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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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再次磕头道:“谢福晋不怪之恩。”接着起身答道:“回福晋,奴才已经给年福晋施了针。年福晋大约半个时辰后便能醒来。奴才现也把药方开了下去,等年福晋醒来,汤药也就能喝了。”李氏双手合什道:“真是老天保佑,年妹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要人没事就好。不过啊,李太医,想你也是清楚的,年妹妹这身子骨一直都不怎么好。唉,现在又遇到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对她身子有没有什么影响?”正待李太医向李氏躬身回话时,外面就响此起彼伏的问安声“奴才(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
且说胤禛下了早朝,便得了年氏出事的消息。想起自己刚失嫡子,快而立之年又只有两个阿哥,其中一个还在襁褓中。好不容易年氏传,有了身孕,这才几日就出了事。如今年羹尧很得自己的力,年氏却出了事。想到这,胤禛顿时怒气填胸。
慧珠正有些恍惚的听着屋里人的对话,突然就见胤禛沉着一张脸走进来。短暂的惊讶后,便立马起身,跟着乌喇那拉氏等一起蹲安行礼道:“请爷大安。”接着一片安静,好半响,才听胤禛道:“起来吧。”慧珠本以为可以回坐,见大家都低眉顺眼的站着,也只好强打起精神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乌喇那拉氏迟疑道:“爷,想必您已经知道年妹妹出事了,这……李太医刚从里屋出来,只说年妹妹无事,妾等还没细问,不知爷?”胤禛向乌喇那拉氏点头,示意她坐下后。面无表情看向李太医,沉声问道:“李太医,现在年氏怎么样了?
李太医见胤禛面上阴沉,双眼阴鸷,不禁吓得面色如土,舌头僵住,“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颤抖道:“回爷的话,奴才无能,没能保住年福晋腹中的胎儿。”闭了闭眼,方头磕在地上继续答道:“现在年福晋已经无事,半个时辰后就能醒过来。不过年福晋本就身子弱,又时值冬季小产,这,胞宫失于温煦而体寒……冬季是一年之中养阴的最佳时节,只要冬季养生得当,再好好调养个几年,年福晋定能再育皇孙。”
慧珠怔住,对事坦然处之的李太医,也有如此局促不安的一面。不过李太医的话却有漏洞,难道年氏这几年内都不能再有身孕,无晕对后宅的女人来说……此时,胤禛正坐在正首把玩着茶盏,想是刚下朝,身上还穿着朝服,周身似散发着浓浓的寒气,不怒而威。脸上虽面无表情,可稍向下垂的嘴角,却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抑。
李氏闻李太医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面上却淡淡的,正想说什么,又见气氛有些阴沉,便禁了声。直到乌喇那拉氏小声叫了声“爷”,胤禛才淡淡的道:“哦,起来吧。”短暂停顿后又道“那现在,有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乌喇那拉氏道:“听年妹妹身边的刑嬷嬷说,年妹妹昨天夜里就有些不舒服,今早用了些吃食,便出了事。恩,妾已经命小福子将伺候年妹妹的一干人等都叫下去问话了,年妹妹今早的吃食也留下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胤禛道:“李太医,你可看出来年氏小产的原因?”李太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略思索了下,小心翼翼答道:“回爷,依年福晋的脉象来看,倒不是药物所致。这女子怀胎头三个月本就不稳,年福晋又身体孱弱,可好生将养着,也能平安无事。奴才探查年福晋的脉象许久,发现她似乎有摔倒的迹象,这,女子初孕摔倒,可能当下没什么大碍,可一至两天内就会有见红的迹象。不过,又似乎还有……奴才斗胆,请爷让奴才看一下年福晋早上的吃食。”
胤禛应了,命人端来了年氏的吃食让李太医检查,又传来了小福子、刑嬷嬷以及昨晚伺候的丫环。待他们下跪礼毕,胤禛问道:“昨晚伺候的是谁?年氏可有摔绊?”小丫头忐忑道:“回爷,奴婢昨晚伺候主子就寝时,主子并未摔到过。只是……和晓莺姐从外面回来,约半个时辰后,说肚子有些不舒服。奴婢想着去告诉刑嬷嬷,主子却又没什么大碍了。于是主子便决定等明天再说,接着主子又吃了大半碗蟹肉粟米羹也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