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方岩都没有想过跟着进去,他需要宁静来做决定,而不是强迫她做决定。
周燕玲来到屋内,将早餐放在桌上,看着已经蒙上了雪白面巾的宁静,周燕玲道:“你真不打算和他见上一面么?”
“我……还没做好准备。”宁静回答。
周燕玲道:“那你要准备到什么时候?”
宁静道:“我还没想好。”
周燕玲抿了抿嘴道:“好吧,反正都是由你做决定的,你自己想好吧。”
早晨过了,是中午,周燕玲送来午餐,还是有方岩的一份,宁静的一份。晚上的时候,又是一样,周燕玲还是送来了两份。
一天就这样过去,宁静没有出来,方岩没有离开,一人在屋里,一人在屋外。
……
一连三天过去,方岩始终如一尊雕像未动。
其实破画之境的方岩,已经很少需要五谷杂粮,以吸收灵气就能饱腹。
因此,他虽是坐着未动,但淬炼过后的强悍肉身,让他可以支撑许久,在他心中,至少要支撑到宁静出来,那样他才方肯罢休。
这一日,有人来了,来的是凤怒娇。
看到坐在台阶上的方岩,凤怒娇亦有动容。
在方岩的衣服上有着落叶,他的形容略有枯槁,长出了一些胡须,显得沧桑。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呵!
在他的眼睛之中,凤怒娇看到的是坚定,这样的坚定,她只从她的女儿眼睛中看到过,原来两人在无形之中就有这样的默契。
凤怒娇就在方岩的身边坐下,道:“你在这儿坐三天了,去休息一下吧。”
“……”
“在你心中,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很绝情,是不该有情感的那种女人。”凤怒娇问。
方岩摇头:“是人都有情感,除非不是人。”
凤怒娇道:“这么说,在你眼中,我还算是一个人了?”
方岩冷冷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凤怒娇一怔,旋即道:“关于第三块盟主令。”
“拿来。”
“……不在我的身上。”
方岩面色一沉,眼中有寒光爆射而出:“你在骗我?”
凤怒娇道:“我自始至终都没说过,第三块盟主令在我的身上,我只说帮你得到它,而不是拿给你。”
方岩眼中寒光更盛:“那你告诉我,第三块盟主令在哪儿?”
“其实你心中已然猜到,何必问我。”
留下这一句,凤怒娇飘然而去。
目送着凤怒娇离去,方岩未动,虽然他很关心第三块盟主令,然而他最关心的始终是在门后的那个人。
时间过得很快,如果让一般人枯坐三天,早已是疯狂,甚至是变疯,但方岩没有,他很有耐心。如果对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有耐心,那么他何必守候在这里?
三天过去,又是三天过去,天气有阴有阳;阴的时候乌云密布,阳的时候天空蔚蓝如洗。
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就在这一日的晚上,乌云密布,雷电交织,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响彻黑空,如豆大的倾盆大雨也随之降临而下。
雨落下,方岩还是未动,任由那密集的豆大的雨竹拍打在他的身上。转瞬之间,方岩就成了一个雨人,浑身湿透。
在门后,宁静俏丽的脸庞上,终究浮现出了一丝焦急之色。
前半夜,宁静上了床,她尽量不去想外面坐着的那个身影,可是始终都无法入睡,她显得很是焦躁。最终,抵御不过心中的忧虑,她又下了床,拿了一把油纸伞,终于还是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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