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涛子,真的有问题。”
“什么问题?”我伸着懒腰问。
“你们看,翻新教学大楼的那一年,是三十年前,但是,三十年前到三十一年前这一段的档案,全部不见了,这说明什么?”木秧歌盯着我。
我喉咙都有些发紧:这说明,三十年前,学校里面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的,对不对?
“对!就是这个意思。”
木秧歌拍了拍手,说:事情肯定是有事情,但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就真的不知道了,这个需要重新查。
“怎么查?找一找学校的老教师吧?三十年前的事情,应该有人问得到。”我跟木秧歌说过。
木秧歌摇摇头,说现在还不需要,一般在大学里面干活干到五六十岁的人,都是很有地位的,要么是学者要么是教授,咱们没什么证据,贸然前去,会让学校不高兴的。
到时候,会给我们破案,带来很大阻力的。
“那还有别的办法么?”我无聊的点着索引,说:那一年的文件,都被这群人给删没了!什么都没有了,还查个毛啊。
“有办法,但是很难实现。”木秧歌说:这事,得找一个黑客,特别精通计算机的那种人,他们肯定有办法找到那一年的档案。
啪!
听了木秧歌的办法,我一拍大腿,笑呵呵的说: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找个黑客吗,包在我身上了。
“呀?你会黑客技术?”
“扯什么呢,黑客技术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个人会黑客技术。”我拍着胸脯说。
“谁!”木秧歌问我。
这时,李涛跳我面前来,和我异口同声的说:徐文!
徐文是我们高中同学。
这个家伙,对计算机相当有天赋。
高二时候,我们几个人晚上出去通宵,玩一个叫“天龙八部”的游戏。
那个游戏费钱啊,我们几个人都是穷学生,哪里的钱去冲游戏币啊,天天被那些人民币玩家干得不要不要的。
终于,有一天晚上,徐文忍不了了,他回到了学校后,去学校那破旧的图书馆,借了几本关于计算机密码破解之类的书,读了两个多星期,他就会一门新的手艺了--刷元宝。
元宝就是“天龙八部”的游戏币。
刷元宝就是刷游戏币啊!
那几天,徐文不但一个人刷,还帮着我们一起刷。
到最后,我们几个人,游戏里面见谁灭谁。
那几个星期,我们都是咋咋呼呼的,对游戏的热情特别高涨。
不过好景不长,几个星期之后,来了几个大盖帽的警察,带走了徐文。
后来我就没有见过徐文了。
一直到去年,我才在这个城市里,见到了徐文。
当时徐文说自己被以“金融诈骗”的罪名起诉,蹲了一年牢房,出来之后,自学考上了大学,现在在本市一家十分出名的it公司任职呢。
那次,我还拉着李涛,和徐文一起喝酒来着。
要说徐文这人也够意思,别看现在混起来了,但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和我、李涛这种难兄难弟,一点嫌弃的情绪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轻轻就进了监狱,挫灭了他做人的锐气。
现在,想到木秧歌要找一名黑客,我就想到了徐文,李涛也想到了徐文。
“你还认识这种技术人才?”木秧歌听说我们有人,心情大好。
我说当然了,接着又跟木秧歌说:我们可以找徐文过来,但是你要答应我们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撤销徐文个人档案上的案底。”
徐文几次喝酒的时候都跟我们说过,他说他的技术,别说在我们这个小城市里面,即使放到北京、上海、广东,那也是能够翘大拇哥的水平。
我问徐文为啥不去大城市里闯荡,每每这时,徐文都低着头,不说话。
一直到某次喝醉了的时候,徐文才告诉我们,原来他是有案底的人,有前科的人,在it行业里,是人人喊打的老鼠,人家会对你的诚信,有相当大的怀疑。
那次我心里就内疚,当年要不是为了玩一个破游戏,徐文这大有前途的天赋黑客,会混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现在好了,把徐文招到鬼案组来,能不能撤销他的案底?
木秧歌几乎都没想:当然可以,我们也用过一些表现很突出的服刑人员,一般只要能立功,减刑消案底都是可以的。
“那就靠谱了,我去给你找人。”我拍着胸脯,拿过了李涛的钥匙,去找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