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退散,冥皇殿释放着诸多宝光扭曲变化,在众星百家以及远天内的诸多存在眼前,衍化成一副微风凛凛的铠甲。这铠甲吞吐着幽邃的光芒,初初现世,就引得四周的能量炸裂爆燃,似乎并不该存在于此间,随着宝光消逝,铠甲内的人影也呈现了出来,夜无殇的眼眸微微闭合,他的心神沉浸就在这副“幽冥战铠”当中。
从冥皇的口中得知,冥皇殿本可以拥有十种威能,但现在只剩下三种,现在他仙帝的境界,只能激活出冥皇殿的一种威能——器化,就是使其变成“幽冥战铠”,可以全方位抗住真神一击。
虽然夜无殇自己难逃一劫,但是他绝对不会干坐等死。毕竟不争取一下,怎知道自己能不能活?
“你就是夜无殇?”
夜无殇倏然睁开双眼,眸中掩藏不住的一缕真理光芒使出言发问的须言上尊,心生震撼:禁忌的种子,一旦汲取足够的养分,那么盛开的果实是恶,还是善呢?
夜无殇没有言语,静静打量着前方穿着破破烂烂,衣服上还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跟乞丐似的人影,哪怕他瞧不出来对方的实力,但是他也心理明白,此时周围的人大都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问你话的,是菩提星的须言上尊,在他旁边的是百花星的牡丹仙子,再旁边的是号称无所不知的枢密星,接着那个满脸横肉妖气冲天的是祖妖星,至于那个为天魔星代言的,方才听他们说是叫做啖妖天魔。”
冥皇的声音传来,通过他简单的介绍,夜无殇对这些来自于远天还有混乱星域的大能有了初步的印象。
须言缓缓开口,微微笑道:“夜无殇,跟我走可好,紫阳已经发话,他不插手你我之间的事情。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对你没有恶意。”
“然后呢?”夜无殇看了稍远处的紫阳、千月等等众星百家体制中的人,继而道:“我若是待在此地,我不一定死,我现在得到了八代意志的认可,这是我的主场我的优势,我若跟你们走了,这片土地岂不是任由你们鱼肉,我也不一定能活。”
须言捋须一笑:“一年之内,此地不会再起是非,至于一年之后,尊位之争开启,你可以重回此地,这是大势,谁也左右不了,你应该明白。”
夜无殇神情变幻,沉吟两秒后,道:“好,我跟你走!”
“且慢!”
紫阳阴沉着脸走来,千月、启蒙、夜洛以及带来的诸多长老将来自远天以及混乱星域的身影悉数包围。
啖妖天魔现在还属于众星百家的体制中,因为太靠近祖妖星的缘故,此时也在包围圈当中,不禁有点紧张:“紫阳这是何意?”
“紫阳也会言而无信吗?”牡丹仙子眼眸流转异彩,柔声问道。
“须言上尊,还请告诉我,你要带他去哪里、做什么、何时将其送回我紫阳氏。”沉默了良久,紫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牡丹仙子和须言上尊闻言心里同时都松了一口气,可还不等他们回答,不和谐的声音被抢先说出口。
“我回紫阳氏还能做什么?”
说出此话的不是夜无殇又能是谁?
紫阳长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旋即说出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你的母亲很想见你,你刚刚不也说了抽空看望你的母亲吗?”
现在元阳星中已经出现了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再想要在此地达到什么目的绝非易事,认清了这一点的紫阳,也只能接受自己做了一番无用功的现实。
紫阳在得到须言上尊回复后,挥挥手,带领着众星百家的人原路返回,跟着走的还有启沐雷、伍敏和已经更名为千月寒枫的肖明月。与此同时,胡维明似乎得到了某种指示,也朝着上元门的方向离开。
元阳星妖族,在祖妖星的一声号令下,随其撤离,与妖族一同走的还有蓝瀚森林中的水系白虎,虎腾,看样子找到了新的出路,他临走之前和旁边的赤血银猫深深都朝夜无殇深深的看去。不用多言语,它们的眼神的意思就是告诉夜无殇要善待小金。因为灵魂契约的存在,它们都不愿意主动暴露小金的存在。
“四代一番算计,终究成空矣,尊位之争不开启,终究还是混乱不起来。”枢密星显然大失所望,他无所不知,他知晓着神界之下最广泛的不可言说的秘辛,他降临此地就是想浑水摸鱼,如今水浑不起来,他不得已的撤走在八代身躯上的布置,不然一旦一年后八代彻底苏醒,这些人都难逃清算,毕竟有些棋子只能动用一次。
“你又知道了?”须言满是笑容地说道。
“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老枢密不说,我是买卖消息的星辰,你不付出圣元晶的代价,休想从我嘴中套出什么话来”枢密星一边说,一边双手交叉抱胸,意念传至某处角落。
不一会,在夜无殇若有所思的眼神中,枢密星带着第一客栈的人,其中有一个小二他还打过照面,然后还捎带着浮云宗宗主云从天、上元门云千里、最后是天翎国的国君穆元邱及其家眷(穆桑和馨儿姑娘也在其内),离开了此地。
“这枢密星必然是知晓了某些秘辛,不然怎么会退的如此彻底。”
一念及此,余下的势力也都不甘地放弃了在八代身上的布局。
风,轻轻地拂过。
光,默默地划过。
人,静静地站着。
夜无殇在心中细细思量什么,同时他的周围现在只剩下牡丹仙子、须言上尊、渊溻以及啖妖天魔。
“祖妖星都走了,你这天魔怎么还不追过去闻他的妖气?”牡丹仙子美眸盯着啖妖打趣道。
啖妖天魔扫了一眼夜无殇,又像是有气似看着须言,最后不羁地,嘴里叼着一根草,斜躺在地说:“我在等须言告诉我他口中说的明主是谁?”
须言笑笑,不予理会,侧首看向夜无殇,语气平缓:“你不发一言,是在思考什么呢,不妨让老夫猜一猜,你在担心那株业火红莲,但更多的是,你想不通,为什么你预料中的必死之局,除了四代逃走,并没有流太多的血。”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缘故,我不过是沾了你的光而已。”
须言略有失望的摇摇头。
渊溻再也忍不住,厉声出言:“师尊,你的心思究竟是怎样,我们直接毁了他的那柄剑不就好了!”
须言再度失望地摇头:“你再次推衍一下,看看此子是不是已经与菩提星和百花星有了斩不断的瓜葛。”
渊溻闻言,手中握着一颗小石头,手中的无量光衍化出九宫八卦的图像,最终,图案退散。也不知道是手颤抖,还是石头颤动,像是嗡嗡作响似地,连带着渊溻地身子也嗡嗡颤抖。
“怎么会这样子!”
渊溻难以置信,一双慧眼犹如蒙上了污浊的纱布。
“我先前地推算不是这样子的,这才过了多久,他竟然……”
渊溻背后的佛影像是被要被黑暗侵蚀,像是好几条黑暗的小蛇爬上去了的样子。
须言见状连忙向他打出几道朴实无华的云光,在牡丹仙子担忧的神情,还有啖妖天魔好奇的目光,以及夜无殇有点不知所措的注视下,渊溻才缓住了“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