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事没完!”
韦家众人神色顿时一苦。
芙彩小心翼翼地跟在凌天后面,怀里抱着十几瓶恢复神识力量的丹药,一双美眸在那不算伟岸的身影上打量不停,眉宇间的神色复杂又懊恼。
今天这事她干的不地道,实在是让她后悔不迭。
要是不带他去韦陀丹药坊的话就什么事都没了,关键是自己先抱着让韦昭明教训他的主意,结果又不想这么恶毒,反倒得罪了他,偏偏他还这么强大,竟能与韦昭明一战不落下风。
稀里糊涂弄到最后,芙彩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没脸没皮。
一路行来,凌天的缄默和冷淡更加让她如芒刺背,浑身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回到了行宫,芙彩实在忍不住了,迅疾几步来到凌天前方拦住了他,气哼哼道:“你怎么一声不吭?”
凌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眉宇微皱。
“喂!”芙彩伸出洁白的玉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这家伙,怎么不理人,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也不用不理人吧?之前我带你去韦陀丹药坊,确实想让韦昭明教训你一顿,谁叫你那么讨厌,可是后来我也不想了,但那时候局势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喔,好吧,对不起,你别生气!”
芙彩虽然是个孤儿,出身也不高贵,但她再怎么说也是柳轻烟眼前的红人,而且生得妖娆艳丽,向来眼高于顶,平日里颇为傲慢。
再加上她独特的爱好,所以从来都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中。
柳轻烟那天将凌天带回来,不但将烟柳阁让他居住,还遣下三个行宫里最好的女子来服侍,自然让芙彩有些气恼。
她对凌天本就没什么好印象,只是迫于柳轻烟的命令,才与他接触而已,心里并没将凌天当回事。
直到今天这一战,凌天能与韦昭明一较高下,甚至不落下风,芙彩才意识到这个男人跟别的男人有些不大一样,也明白柳轻烟为什么会这么看重他了。
以她的脾气和高傲,能在此时诚恳地道歉,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站在原地,凌天眉头紧皱着,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芙彩神色顿时不悦起来,气鼓鼓地道:“我都道歉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么?不是说男人的气量都很大,我看也不过如此!”
凌天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芙彩胸前的衣襟,直接将她提到自己面前。
芙彩霎那间花容变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要出手攻击,但一想起凌天那骇人的战力,她又赶紧忍了下来,只是惊声喊道:“你干什么呀!”
“要是再敢算计我,你就死定了!”凌天冷哼一声。
语气森冷,毫无温度,丝毫不像开玩笑,察觉到他的认真,芙彩芳心一阵颤栗,浑身冰凉。
正欲嘴硬逞强几句的时候,凌天又突然松开了她,面色一白,张口就朝旁边吐出一口鲜血。
鲜血中,还蕴藏着一丝邪恶的能量,那一丝能量在蠕动,似乎活了一般。
“啊……”芙彩颤声惊呼。
“滚远点!”凌天忽然扫出一道掌风,将芙彩推出十几丈,下一刻,身上便被一片邪魔之火包裹,熊熊燃烧着。
彻骨的冰寒传开,凌天的头发衣服刹那间雪白皑皑,一缕缕冰寒的气息犹如实质般蔓延。
咔嚓嚓!
以凌天所站位置为中心,方圆十几丈范围瞬间冰封。
芙彩美眸剧烈地颤抖着,一霎不霎地盯着凌天,原来,这个人并没有彻底化解韦昭明招式的威力,而是不知用什么方法封印在体内,现在又再一次发作了出来。
这是来自凶煞秘境的邪魔之火,并非真的火,而是邪魔邪恶至极的能量凝聚而成。
韦昭明将之吸收炼化,掺杂在招式之中。
这种邪恶的能量及其难缠,一旦中招,便如跗骨之蛆,除非实力远超过韦昭明,否则早晚会被这股邪恶能量吞尽一身能量,冰冻致死。
芙彩只是听闻过,以前从未见到,也是在今天才有幸目睹。
“你受伤了?”芙彩颤声询问,察觉到凌天现在的状态,芳心里的不满瞬间被愧疚取代。
“废话,你被那狼牙棒打一下试试!”凌天咬牙答道,深吸一口气,运转佛魔双衍诀,将体外的邪魔之火再一次压制进经脉内。
韦昭明不愧是年轻一代的高手,与他一战没有打到最后,虽然场面上看起来凌天大获全胜,韦家的尊主境高手都跑出来陪不是。
但真正的结果唯有凌天自己知道。
真的再打下去,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韦昭明的境界比他要高出两个小层次,已经是尊主境二层。
而且那一狼牙棒砸的也相当实在,关键时刻纵然有黑莲防护,凌天也是被砸的五脏六腑移位,直到现在还没缓过气。
“那怎么办啊?”芙彩焦急地询问。
“当然是疗伤,你什么脑子,猪脑子啊!”
“哦,那赶紧回去!”芙彩急忙道,走上前来搀扶着凌天,迅速朝烟柳阁赶去。
虽然凌天骂她猪脑子,芙彩也没有丝毫恼意,最起码,她从凌天的语气中感受不到那森冷的杀机。
这也就是说,他已经不是那么生气了。
烟柳阁,凌天一回来便直接来到一楼处,奔袭中衣衫退去,迅速窜进那个满是温水的浴池中。
屋外,三个服侍凌天的女人和芙彩并肩站立。
“公子这是怎么了?”美妇粉樱察觉有些不对,轻声开口问道。
“跟韦昭明打了一架,受了些伤。”芙彩轻声答道。
“啊……”粉樱伸手捂着殷红的嘴唇,美眸中满是骇然之意,“跟韦家的那个少爷打了一架?为什么打架?”
“你别问了,是我做的不对。”芙彩唉声叹息的,将怀里的丹药递给幽莲幽翠,神色失落。
美妇粉樱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几下,不禁明白了很多事,也不好再去多问。
“樱姐姐,他好像对我还是很有成见,我要怎么道歉才能让他消气呢?”沉默片刻,芙彩忽然扭头问道。
“道歉?”粉樱美眸泛着一丝惊奇,讶然地望着芙彩,取笑道:“芙彩丫头也会跟人道歉,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不成你对他……”
“没有!”芙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忽然奸笑道:“你这荡妇,脑子都想什么呢,是不是要我来调教调教你,免得你太欲求不满了。”
“别!”粉樱吓了一跳,悄悄拉开和芙彩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