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四十四回大局在胸自镇定重礼行贿朱夫子
上回书说到邓大保戏弄杨幺说:“哎呀!杨大寨主,你不同意要动武,难道你要动文?怕是你跟州府有交情吧?”杨幺听了也不生气,他冷静地说:“大家别着急嘛,听我把话说完。我是这么看的,虽然钟教主被捕入狱了,但现在传来的消息,他这是被别人诬告的。我相信,无论怎样的酷刑,钟老英雄也不会供出真情来。这个组织是决不会暴露的。因此,大家不要惊慌,更不要忙着自己去暴露。为什么呢?一举旗公开反了,那就等于自己暴露自己了。那不成了不打自招吗?这样-来,钟教主的命就休已。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就凭王靖之-张嘴、一张呈状,如果没有别的证据和证人,那这个案子就定不下来。我的主意是以柔克刚。具体讲有三方面。我们一方面多多准备金银财宝,打通官府,把这官司买过来。大家想想,现在的官吏贪财的多,我们投其所爱,这案子就好办了。笫二方面呢,我们派人去找王靖之,无论采取什么手段,也要叫这小子翻供。只要王靖之一翻供,这事就更好办了。笫三方面呢,也是最根本的,是大家要按照商定的,加紧准备造反,别因为这个案子误了我们的大事。我想,这三点,才是钟教主在狱中期待我们干的。”邓大保-伙听了,不以为然,逼着杨幺说:“有了这三点,钟教主就会被放出来吗?”杨幺也不示弱,肯定地回答说:“**不离十,钟教主会放出来的!”“那好吧!就看你是否神机妙算、料事如神了?若是钟教主没被放出来,或者出了意外,我们找你要人!”
钟昂听完杨幺的话,倒是觉得很有道理。心说杨幺这人不但思考缜密,而且计划周全。他想,是呀,要是头脑一发热,忽忙动武造反,这是盲干!打得赢吗?这鼎州的城墙高耸,护城河水又深。再说,光鼎州府就有好几万军队,还有附近州府的呢!万-逼急了,州府还不把我爹给先杀了呀!想到这里,钟昂点了点头,他的急躁情绪也平静多了,说:“杨兄弟的主意,大家认为怎么样?我看行。”大伙呢,也都半信半疑,但是又没人想出更好的主意出来,也就同意了。按照杨幺说的主意,马上采取行动,统一归杨幺指挥,兵分三路,各行其事。钟昂呢,准备金银财宝,带着几个心腹人,到官府去打点。
其实,钟昂对州府也比较熟悉,他跟父亲多次去过。在兵马州监府有个掌刑的,跟他们家是远房亲友。这个人姓朱,叫朱奇文,大家都叫他“朱老夫子。”他掌管司法,大权在握。再说呀,郭宝诚到鼎州的时间还不长,办事得依靠原来的-些老官吏。那么关于司法上的事,他就得请教朱奇文。钟昂和心腹骑上快马,赶到了鼎州城以后,先找个车马店歇歇脚。白天不敢去,到了晚上,带上礼单上朱奇文家。这朱奇文在官府四十余年,什么事没见过呀。他-见钟昂黑夜来访,就心知肚明了。他热情地把钟昂迎进会客厅,说了几句闲话以后,钟昂放声痛哭:“老表叔,您救救我爹吧。我爹是安份的老好人呀!这您老是知道的,我爹-生以来从没做过违法的事。而且,到处行医,积德行善呀!现在飞来横祸,有人诬告说我爹要造反,图谋不轨,这多冤呀?那个安民保良团,也是为了效忠朝廷,维护地方呀!望老表叔成全成全我爹吧!”朱奇文晃着脑袋,捻着胡须,闭着双眼,他仔细听着。心说:钟昂呀,你也真会装呀,其实我早知你爹的企图,-心想扭转乾坤。到那时,只怕连洞庭湖都要翻个底呀!只可惜宋朝这么大,他翻天无力哟。但是又一想,我呀得罪你钟相干什么?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呀,我又何必得罪你老钟家呢?干脆,给自已留条后路吧。想到这里,他安慰钟昂:“哎呀,别哭了!这就叫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呀!俗话说,一家饱暖千家怨。难免不遭人忌恨。人嘛,十个手指头伸出来,也还长短不一呢。受小人的陷害,也在所难免。大公子,这不你来了么,我会尽力帮忙的,设法开脱他的死罪。这你放心得了。”“多谢!多谢!老表叔,您是我家的大恩人,这有一份薄礼,请您笑纳。”所谓薄礼,那是客气话。朱老夫子接过礼单-看,心里乐开了花。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