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江敛舟跟盛以一起去吃了个饭,又看了一场时下很热门的话剧。
从剧院出来,盛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我回景城也有半个月了,许归故毕竟是你的好朋友外加合伙人,我也得见见他?”
——大概是“陪你上班”这几个字诱惑力实在是太强了,听起来就像是小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事一样,刚才满口“不用了”的江敛舟,瞬间就顿了顿。
他斟酌两秒,明明心里都快要乐开花了,面上还非要装作一副勉强的模样,
“行,看在你这么主动的份上,让你陪我上一次班。”
大概是这句话说得实在不太行,就连一向做狗做习惯了的江敛舟,都有那么几分不好意思了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补道,“许归故每天也挺忙的,上班也晚、下班也早,说是要回家陪老婆,这人就是麻烦对?真用不着见他。”
盛以沉默了两秒,换了个说话的方式:“那,我明天陪你一起上班?”
江敛舟:“……”
他往盛以这边走了两步,靠得很近,伸出手环住她的腰,正对着她,把头往盛以的肩膀上一放。
声音压得有点低,听起来便有些可怜的意味。
盛以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停在原地看向江敛舟。
江敛舟:“……”
盛以双手环胸:“说点人话给我听听。”
江敛舟还挺不满:“那你说说你喜欢我什么,是不是喜欢我这张脸?”
盛以其实很不想跟江敛舟说这种无聊的话题。
但她这一秒还是有那么几分匪夷所思,一方面是想难道江大少爷觉得他自己除了脸没什么特别的吗,另一方面又想看起来江大少爷对他那张脸确实挺有自信啊。
“虽然远不如我,但是……”他顿了顿,“许归故长得也挺帅的。”
盛以一开始还没听明白:“?”
她反应了一下,终于领悟到了江敛舟的意思,甚至还有那么几分不敢相信,“怎么,你是觉得我看见一个帅的就会喜欢一个?”
她顿了两秒,还是真诚地安慰起了大少爷:“除了你的脸,你还有很多值得喜欢的地方啊。比如你唱歌很好听,你很有才华,你性格很好……”
稍停了两秒,盛以又道,“但我之所以喜欢你,好像都不是因为这些。”
盛以看不到的地方,江大少爷眼里的笑容已经快要藏不住了。
但怎么说呢。
盛以这种外硬内软的bking,向来很吃别人的示软。
江敛舟这么一委屈巴巴的,盛以那颗心就团巴得不行。
所以从来不需要别的理由,是江敛舟就够了。
江敛舟停顿了一下,怔了一怔。
他直起了身子,退开半步,看向盛以。
偏偏还要继续装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那是因为什么?”
盛以还真就没发现江敛舟的这个戏精模样,稍加思考,她歪歪头,轻轻蹭了蹭江敛舟的脑袋。
“因为你是江敛舟。”
盛以:“……”
她飞快地拒绝,“不行,我们还在外面,这么多人看着呢。”
刚才江敛舟那么近地抱着她时,有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看上两眼了。
盛以正面带笑容地回看他,江敛舟只看她那双眼睛,便觉得满胸腔里的爱意都要溢出来。
人表达爱意的方式向来很简单。
江敛舟勾了勾眼尾:“宝宝,我想吻你。”
盛以:“……”
所以直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时,盛以都没明白自己刚才是为什么答应了的。
像是脑子一热,再或者……
但那已经是盛以的极限了,她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在公众场合做出接吻这种事的!
江敛舟拉了拉她的手腕。
他的语气里全都是笑,连尾音都在飘:“那我们去车上好不好?我想吻你。”
方才还拉着她往停车场走的江敛舟,这会儿倒是丁点不急了的样子。
他甚至还扬着眼尾,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偏头看向了盛以。
盛以:“……”
江敛舟那样看着她的时候,她大概也是没什么理智的。
果然,色令智昏这个词……
确实是有些道理的。
她“唔”了一声,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独属于他的气息就在盛以的鼻尖萦绕,可想象中的温热触感却迟迟没有覆上来。
盛以心脏一阵狂跳,睫毛轻颤了一下,抬眸看他。
“宝宝。”江敛舟边叫她,边朝着她俯了俯身子。
虽说很不想承认,但盛以这一秒——
确实有些紧张了起来。
盛以:“……”
盛以甚至想踢江敛舟一脚。
江敛舟轻笑了一声,把手里那碍事的安全带扔开来。
男人就在距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会儿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的表情。
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左手去勾出了盛以旁边的安全带,甚至这会儿还能氤氲着笑问她。
“怎么了?我就是想给你系个安全带而已,你在期待什么?”
明知道车窗上贴了膜,从外面看不到,可偶尔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时,盛以还是忍不住一阵紧张。
却又因为这紧张,更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刺激。
大概是察觉到了盛以的分心,江敛舟略有些不满地轻咬了她唇一下。
而后单手抱着她,低头吻了下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车里接吻。
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他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
盛以瞬间头皮一阵发麻,他便又轻啄了一下。
盛以的呼吸全都被江敛舟给吞了进去。
盛以瞬间“啊”了一声,不满地看向他,指责道:“你咬我!”
“嗯,”江敛舟从善如流,甚至帮盛以补充了下去,“我是小狗。”
盛以一阵无语,还没等她说什么,嫌浪费时间的江敛舟已经再次低头吻了下来。
直到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的时候,江敛舟才舍得放开了她一秒。
很低声地附在盛以耳边,江敛舟同她一起轻喘了一下。
“宝宝,”他又叫她,而后轻吻了吻她敏感的耳垂,问,“怎么办?”
他实在是太霸道了,就连她赖以生存的氧气,也全都是他渡过去的。
好像是希望他们两个人的生命连在一起,同生共死,永不分离。
盛以便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也跟着艰难了起来。
盛以睁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有些没明白。
什么怎么办?
没等她问,江敛舟已经回答了她。
“好想和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