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按照他们的约定俗称,两个人中只需要选择一个人完成任务就行了。
尹双一咬牙:“做,不就是丢点脸吗?你看舟哥跟阿久公主抱都抱过了,我们也就是叫声爸爸而已。”
这么说其实也有点道理。
宗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所以我们答应下来?”
尹双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嗯,去兄弟。”
宗炎:“……”
怪不得说的这么轻松,原来早有预谋……
屏幕前的大家,便眼睁睁看着宗炎走到一个又一个嘉宾面前,恭敬又耻辱地叫了声“爸爸”,叫完了一圈。
……确实挺乖巧可爱。
只不过,别的嘉宾多多少少都还是有那么几分同情的,唯有bkg盛同学……
露出了点笑容。
而后从口袋里摸啊摸的,摸出来一个红包递给了宗炎,很大方的:“乖。”
宗炎:“……”
就是说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早有预谋……
等到宗炎好不容易叫完了一整圈,广播里也传来了声音:“恭喜宗炎、尹双组合成功完成任务,前进1格。”
宗炎:“……”
尹双:“……”
大家:“……”
谁看了不说句惨呢……
盛以默默地偏头别过了视线,当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片沉默里,唯有江大少爷仍旧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倒是开口安慰了宗炎和尹双一下:“起码前进了,任务没完成就得后退1格了。”
宗炎和尹双都沉默了下来。
【哥……我的舟哥,要不然咱就别说话了?】
【真正的安慰:抚摸受害者的伤心之处;虚假的安慰:在受害者伤口上撒盐并为老婆开脱。】
【如果你不是江敛舟,你这会儿已经套上布袋一顿乱揍了,而你的粉丝也只会为你发一句“一路走好”。】
游戏越往后,便越是激烈。
盛以的运气一向不错,奈何同组有个在投骰子方面显得无比拉胯的江敛舟,总是会投到一些不太好完成的任务,进格退格都显得飞快;
相比起来,段明霁和汪桐欣就是稳扎稳打的典范,每一次抽到的卡,进格退格数字都没有太多,然而相对来说,任务也显得简单不少,总是可以稳稳地前进。
薛青芙和俞深除了第一次抽到盛以的任务卡,显得比较倒霉之外,其它几个回合就显得正常了很多;而宗炎和尹双……
只能说两个人聚在一起,就莫名地具有搞笑天赋可能。
几个回合结束,眼看已经要进入决战局,再有一个回合便很可能分出来第一名。
这个时候,投骰子的顺序就显得很重要了起来。
轮到了盛以跟江敛舟,并且……
再次是江敛舟投骰子。
盛以看看几个小组的位置,再看了看江敛舟,最后又看了眼骰子,一阵沉默。
其实倒也没有规定一定要小组内投骰子交替来的,就剩下这么几格了,盛以自己投骰子的话,远比江敛舟来投赢的概率大很多。
江敛舟偏过头,散漫地朝着她发问:“你来?”
盛以稍一琢磨:“算了,你来,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认了。”
江敛舟便笑了一声:“对哥有点信心好?”
盛以这次没说话,就是盯着他看了几秒。
江敛舟:“……”
开始投骰子了。
江敛舟大概是现场最不紧张的一个人,他仿佛真的不是特别在意投出来的结果一样、再或者说,可能是对结果胸有成竹,潇洒一抛,骰子落地。
结果确实还算不错。
4。
堪称今晚江大少爷投出的最高点数。
盛以大概是被这个破天荒地的“4”给鼓励到了,也不怎么犹豫,走上前拿起任务卡揭开来看了一眼。
——【女方打电话给最近联系长辈说“x,我有喜欢的人了”,勇气爆棚,所以……】
盛以:“……”
这到底都是谁写的任务卡,她本来都觉得自己写的那张已经足够离谱了的,结果怎么越抽发现越离谱呢?
按照惯例,这种需要“发短信”或者“打电话”的任务,都不能直接展示给观众们看,避免场外信息过多,任务完成过于简单,也就没有了录制的意义。
所以,观众们只能看到盛以那一脸无语的模样,显然又抽到了什么挺离谱的卡。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卡上到底写的什么?】
【不得不说,你们这些嘉宾对待彼此、甚至是对待自己,简直都是下了狠手的啊。】
盛以边把任务卡递给江敛舟边道:“这到底都是谁写的?这次我可真的不知道了。”
江敛舟:“……我知道。”
江敛舟:“而且这个确实很重要。”
盛以一顿,问他:“你写的?进格还是退格?”
江敛舟便应了一声,稍一点头,答道:“进格,而且是……”
他说着,自己也有些无奈似的,“前进到终点。”
盛以:“……”
好狠。
也就是说,如果放弃了这个任务或者任务失败了,那就得直接后退到起点?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他们两个人刚才辛辛苦苦掷的骰子、以及历经险阻完成的任务。
甚至还有她在极度不自然的心态下,被江敛舟公主抱的那十秒。
沉没成本未免也太大了些……
如果这个时候直接后退到了起点,那他们岂不是什么都白做了?
但相对的,如果能够完成任务,他们便可以一步前进到终点,成为本环节的第一名。
盛以想了想,尽管之前录的三次节目,他们两个人均在最终环节拿到了第一名,但好像还从来没有在第一个初始环节拿过很好的成绩。
这么一想,再看看这张任务卡,好像也变得没那么艰难了起来。
况且,尽管她虽然记不太清楚自己的最近联系长辈是谁了,但大概率是父母或者爷爷,这些人的视角里,她跟江敛舟早就是男女朋友了。
那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奇怪,但倒不至于解释不清楚。
她应了一声:“好,我们做。”
哦不,这次准确来说,应该是“我做”。
工作人员迅速地把她的手机拿了上来,盛以也翻起了自己的通话列表。
这么一看,观众们也都开始猜测了起来。
【这次的任务卡也是打电话?打给谁啊?】
【这是谁写的任务卡,怎么这么没创意,难不成是之前被打电话这种任务迫害过的人?】
【前面的姐妹,你不如指名点姓地说是“江敛舟”。】
【?我不服,怎么就是江敛舟了,你说是池柏我还更相信一点。】
盛以往下划拉,自然是有工作人员在旁边做公证的。
最近的一位亲属是盛元白,她琢磨了一下,觉得堂哥还不能算是长辈,就继续往下划。
唔,老妈。
盛以迅速在心里夸赞了一下自己的运气,便准备拨电话给盛母。
公证的工作人员拦住了她,盛以不解地抬眸,工作人员便指了指“妈妈”上面的“安老师”这三个字,问:“请问这位是?”
盛以很坦荡:“这位是我的老师,不是……”
“亲属”这两个字,就这么被咽了回去。
她顿了顿,又打开那张任务卡看了一眼。
——“最近联系长辈”,而非“亲属”。
这么算起来的话,好像安老师确实更适合一些。
盛以抿了抿唇,看了江敛舟一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打电话给她老妈她就觉得没什么,可打电话给安老师,盛以就开始心虚了起来。
江敛舟稍一挑眉:“不想打也没事。”
盛以摇了摇头,叹气:“你怎么就不能是女方呢?”
江敛舟:“……”
按理来说,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应该是“任务卡上写的怎么不是男方打电话呢”,而不是“你怎么就不能是女方”……
盛以轻咬贝齿,而后按下了通话键。
她的电话,安老师一向接得很快。
只响了两声,电话便被接了起来,熟悉的温柔女声透过电波传了过来,轻声唤她:“阿久?”
盛以“嗯”了一声:“老师,您现在在画室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轻笑声:“嗯,但是没在忙,怎么了吗?”
很温和的声音,让人不难想象对面是一个如何和风细雨的长者。
盛以没来由地就又想看江敛舟了。
清隽的男人正注视着她,安静地等她开口,一贯的慵懒却又肆意。
她握了握手,又舒展开,还是决定尽量不多占安老师的时间,速战速决:“安老师,我有喜欢的人了。”
电话那边安静了两秒。
对盛以而言,却像是漫长的两个世纪。
她甚至都准备放弃任务,告诉安老师这是个游戏了,却听见电话里再度传来安老师的声音。
——同往常的平和舒缓完全不同,安老师的声音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惊喜:“真的?!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盛以:“……”
很不好意思,这个问题的答案,任务卡上还真没写。
但又不等盛以回答,安老师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隔着屏幕都能看见安老师脸上是如何的笑意。
“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很好,”安老师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一样,“都很好,特别好。阿久,老师真的很开心!”
只是有个喜欢的人而已,老师竟然开心成这样吗?
不只是一旁的江敛舟,周围的嘉宾、屏幕前的观众,都觉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盛以却莫名就有些难过,又有些开心。
她抿了抿唇,朝着电话“嗯”了一声。
“老师一直很担心你,看到你的画,老师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比老师画得还好。”安老师又笑了一声,“只是我现在每次想到你,都很难不去想起当初刚见到你的样子。”
安老师没在看直播,并不知道盛以正在录节目,也不等她拒绝地又说了下去,
“那会儿的你躺在病床上,你妈妈跟我说你也不哭也不闹的,车祸后知道自己右手受了伤,再也没办法画画了,也只是‘哦’了一声。后来我跟你聊天,你也就是听听,却不跟我说话。直到有一次我清早去看你,你那会儿刚醒来,做了梦,跟我说了第一句话。”
安老师似乎有些感慨似的,“你说,‘安老师,我真的好想画画啊’。”
“阿久,不瞒你说,我当时就出了病房哭了起来。”
“然后想,不行,我一定要教你画画。”
盛以张了张嘴,却又一句话也没说。
“阿久,几年过去了,你依然是老师最喜欢的、最得意的学生。”安老师很认真地说,“从右手换成左手,从我最开始带你时你连线都画不稳,到现在你画得那么好,我真的很满意。所以,我现在最担心你的就是,还能不能开开心心地喜欢一个人了?”
这通电话的最末,安老师说。
“那人是叫江敛舟?我看过你们的一些片段,只有他在场时,你最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