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江敛舟稍稍一顿,“还听不听了?”
盛以:“……说吧。”
江大顶流一副“我真特么人美心善”的表情,闲闲的:“他还说,如果你坐上去觉得害怕的话,就坐得离我近一些,那里会比较稳。”
盛以:“……”
这样吗……
……
【???】
【jlz你看见我满脑袋的问号了吗?你到底在翻译什么啊啊啊?】
【不要说脏话,会被屏蔽……被屏蔽次数多了就不能发言了姐妹!】
【只有我一脸懵逼吗,所以舟舟翻译得有问题?但就算是有问题,诸位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反正还有翻译在呢,没事没事的。】
【对啊,而且看江敛舟之前的表现,就算有哪里翻译得不太对,也不会错得多离谱吧,别急啊。】
【所以有没有知情人士告诉我,刚才他翻译的那句,原本应该是什么?】
【上船时,把开关绳……】
【……】
【好了家人们,只有盛以没听懂的世界达成了。】
翻译还在试图挣扎一下:“你……”
再再次说了一个字,他就再再次被江敛舟给打断了,江大少爷问盛以:“还有问题吗?”
不知道为什么,翻译觉得江敛舟似乎轻飘飘地瞥了自己的一眼。
而且明明是什么意味也看不出来的一个眼神,翻译这会儿就是觉得有股威压传来,他一个噤声,保持了沉默。
……翻译没说话,教练点点头,盛以也就只能把疑惑放在了心里。
bkg大佬风采尽在此刻展示出来,她装作丝毫不奇怪、也接受良好的样子,仿佛江敛舟方才说的就是什么天经地义的话一般,从容一颔首:“没问题了,走吧。”
江敛舟比她还从容,施施然便坐上了驾驶位,朝盛以看了一眼。
全程自认为良好的教练和全程默默在心里骂人的翻译,也都穿好了救生衣,坐在了汽艇后面。
——真就把离江敛舟最近的那个位置,给盛以让了出来。
盛以沉默两秒,在心里暗暗问候了一下这见了鬼的汽艇,面上倒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始终保持着大佬风范,镇定坐了上去。
确实离江敛舟很近很近。
她之前坐过好几次江敛舟的车,但跟这次都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以前坐的是副驾驶,跟他总隔着一点距离,可这次……他们确实太近了。
稍一低头,那熟悉的浅淡气息又盈满了鼻腔。
盛以有些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受,不知道是被这气味给安抚了些许,还是让她更忐忑紧张了几分——
再或者说。
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一刻的慌乱来自于什么,又该如何破解。
他的腰,近在咫尺。
盛以向来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她知道这会儿应该按照刚才江敛舟的提示,自然随性地抱住江敛舟。
可她一时之间,竟有几分局促。
江大少爷似乎察觉到了盛以的这几分局促,回过头看了看她。
戴着安全帽,他的表情看不清楚。
就连声音都闷闷的,有些听不分明。
在盛以兀自纠结的时候,听见了他开口:“抓紧我的衣服。”
——从抱腰变成了抓衣服,似乎一瞬间就让人觉得好接受太多了。
盛以应了一声,往前倾了倾,跟男人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些许,而后紧紧抓住了江敛舟腰两侧的衣服。
像是她在这汽艇上,唯一能带来安全感的依靠。
汽艇启动,一点一点加速,最后彻底在水面上风驰电掣。
盛以的心跳也应和着,一点一点变快。
马达的轰鸣声不绝于耳,溅起的水花向上打湿了衣服,迎面有咸咸的海风吹来,盛以的衣服向后鼓起。
无数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中学时代,青春,躁动,沸腾。
轻狂又恣意的少年把一顶头盔递给她,她便坐在后座,在轰鸣声里跟他一起穿梭于夜色,在黑暗中向着前方的光,飞驰而去。
也是这一刻,同样的山呼海啸,同样的狂风骤雨。
让世界里只留下往前的冲刺,和流在血脉里的狂妄。
她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冲动,在各种杂乱声音的背景中,盛以仰起头,自顾自地叫:
“江——敛——舟——!”
她好像有太久太久,没有这样子叫过他的名字了。
大概是冲刺的速度永远可以带给人勇气和激情,那些从最开始见面时就想说、又说不出口的话,全都顺着风,喊了出来。
像是要把所有的不知为何的情绪,都宣泄出来一般。
“你过得好吗——!”
她甚至没在等他回答。
有点鼻酸,她又想起来了那句“好久不见”。
盛以吸了口气:“我有一点点想你——!”
近乎落泪,又近乎大笑。
她听见江敛舟似乎轻笑了一声。
可风声太大,她没有听清。
是很轻盈很轻盈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容易错辨的、向来不属于江大少爷的温柔。
很奇妙的,就连喧闹的风都在这一刻温软了起来。
吹过她的发梢,像是有指尖落在那里轻抚。
他带着低叹一般,说。
“我也有一点点……”
“一点点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