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墨千琉的脾气怎么可能喜欢去和稀泥,硬要把扶不上墙的泥给扶上去呢?就算再怎么缺力量,她也信奉宁缺毋滥的原则,就像历史上的那些天守阁的前辈一样,要不然天守阁怎么可能是这么一个规模?离都这块地盘不愁找不到,生不出大世家,现有的这些蛀虫呢,只要让她抓住把柄就会想办法铲除掉,所以她紧接着对那些人的态度就不太好了,而这一鞭笞呢,反而是起了效果,他们都乖乖的踩着她的陷阱走,无人反对。
“呼。”墨千琉又是一杯酒下肚,这是自镇守宣布结果后的第三杯了,现场的气氛一片融洽,毕竟大家都觉得事情谈完了,虽然不怎么如意但是该享受的时候还是享受一下,至少不要败坏别人的兴致,得罪别的不该得罪的人。
不过呢,这个时候墨千琉就要站出来当坏人了,她有话说,而且是很重要的话。
所以她站起来了,举着酒杯说:“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大家的兴致,不过呢,有些话还是说在前头比较好,万一一会儿酒足饭饱听见我这话被气出病来或者以为我在说疯话就不好了,所以还是希望大家安静下来听听。”
她是等一个节目表演完,另一个节目还没上的时候站起来讲话的,虽然话里好像留着余地,但其实她根本没打算给他们拒绝的机会。
“哦?虽然不知道墨阁主要说什么,但是想来是一个很劲爆的消息吧?你们先下去,外面候着,等我们说完了再进来。”镇守今天高兴,从开始到现在已经两壶酒下肚了,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微醺,丝毫没听出什么不对劲的部分,但这都是装出来的,就算这酒劲大,他也不可能这么容易醉过去,看他合理的安排那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进到一半停下来的侍女们就知道。
“谢谢,那我就直说了,关于你们刚刚一直在说的盟约,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们,从此刻开始,它被废除了,所谓的盟约,所谓的十家都成了过去,以后呢,也不要拿这件可笑的事来限制天守阁和墨家的行动,因为那是没有用的,这次的宴会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十二方势力的会谈。”墨千琉吐字清晰,掷地有声,不可能让人听岔,可偏偏现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写满的惊愕,就好像是见了鬼似的。
紧接着,杯子掉落在桌子上,地上的声音错落,酒液一滴滴洒出,在空寂的大殿里回响。
再然后……
“哈哈哈哈哈,墨阁主,墨阁主你是在说什么啊,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镇守就癫狂的拍桌子大笑了起来,不停的用力拍,震的桌子上的盘子都在颤抖。
他这般的表现让人更加的害怕,明明离都镇守府负责的权能并无什么,有或者没有都于镇守无碍,可他偏偏表现的被气到怒极而笑的地步,让人真的感到害怕,生怕他被活活气死在这里。
不过理解错了的是他们,镇守这笑是因为他真的高兴,太td高兴了,若非这里人多不便说话,墨千琉又是女的,他都去当场给她一个爱的抱抱了!
“我当然知道,之盟约,重立天守阁之旧法,一都之地不需要两种声音,愿意配合的便配合我,不愿意的也不强求。”墨千琉盯着镇守的眼睛,那里面燃着火却无愤怒之色,难道这家伙是自己这边的友军?这么说虽然有些奇怪,但也说的过去,不管是锦离还是长安,似乎和他的关系都不差。
“好呀,好呀,真有你的,这件事上我这边是外人,不好插话,我要问的问完了,你们继续聊吧。”镇守坐了回去,缩在宽大的椅子里喘粗气。
他知道墨千琉这是要行使天守阁阁主的权能,彻彻底底的将离都洗牌了,干得漂亮,他要的就是这么有魄力的人,第一天上任,第二天就敢当着十家家主面说我要废了你们,权力什么的,你们爱给我就拿走,不爱给等我腾出手来自己拿,狂吗?狂的没边了,但这样才霸气,才是离都的无冕之王。
“墨阁主这话是不是太不念旧情了,两百多年的时间,我们遵守盟约,和天守阁相安无事,守护离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一上来就要废掉,你让我们怎么想?你让天下人怎么想?非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吗?这可是我们的祖辈同你们天守阁的前辈定下的契约。”韦家家主眸子里仍带着惊,但该说的话还是说出来了。
“呵呵,不念旧情,到底是谁不念旧情?为了守护离都,为了守护天下,当年天守阁内阁所有成员战至最后一刻,死于沙场,外阁成员死伤大半,带着胜利回归离都,迎接他们的是什么?这些你们比我清楚,那所谓的盟约是怎么来的,你们也比我清楚,我既然重启了天守阁,那我就必不可能承认那可笑的,写满了耻辱的盟约。
我承认那时的天守阁确实无法领导离都,被你们的祖辈逼迫着签下盟约的天守阁前辈也没错,天守阁得已延续这份情我也念着,所以刚刚我才坐着跟你们谈大阁老他们的处置方式,但也只到这一步了,能代表天守阁做决定的只有天守阁的阁主和天守,难道你会承认我和你们家族中任何一人签订的盟约吗?若真是如此才荒诞不堪呢。
这件事我可不是同你们商量,我只是通知你们一声罢了,至于你们怎么处理,我就不管了,最后奉劝一句,天守阁随时欢迎各位来挑战,但是希望你们不要自不量力,毕竟攻击天守阁者等同叛逆。”墨千琉冰冰凉凉的说完这最后一句后,轻轻巧巧的说了句‘告辞’,便离开了大殿,宴是好宴,人不是好人,她没心情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