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这才左右为难嘛。如果直接下命令倒好，征求我自己的意见反而不好做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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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为难的呢？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当兵的谁不想提拔呢？</p>
可是到了那里，就离开了我们军长，离开了我的部队。你不明白，我跟部队里的战友们有多深的感情哪！</p>
那你就忍心辜负徐司令栽培你的一片好心？</p>
所以我很为难，才来向你讨主意。而且徐司令的性子很急，明天就得回话。</p>
你不用向我讨主意，我的话你听不进去。</p>
老江，不要生气嘛，你应该理解我的心情。</p>
我不理解，这么好的升迁机会你都不把握，我看你是昏了头了！</p>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江，听海凤平反了，你打算跟她复婚吗？</p>
她不肯见我，为了避开我，逃到银山去了。我为孩子的事给她写了信，她没回信。但我知道，我不在家时她来看过孩子，并且跟孩子在通信。算了，不提也罢，提起来伤心。</p>
好，不了，这个……这个……你参加七千人大会了？据大会开得很成功？</p>
是的，这么多年来我参加过各种党的大型会议，这是最解气的一次会议。</p>
据林总在大会上也讲话了？我听他讲得很好，我们党内一些人就是因为没有按主席的话做，才闹出乱子来的。</p>
智青，地方上的事你不太了解。现在主持中央工作的领导很实在，措施很到位，效果很明显，目前农村形势已经大为好转，城市的情况也开始好起来了。</p>
这就好。老江，我们临海究竟死了多少人啊？</p>
我也不知道，这是没法弄清楚的。其实……其实本来可以少死人的。</p>
是啊，都是那些人不听主席话瞎胡闹造成的。</p>
我的不是这个。我的是在饥荒的时候，该不该开仓放粮，该不该支援别的国家，该不该出口粮食换黄金，该不该接受别国的救灾。有些事很难对与错，一些事从大局看从长远看，可能是对的，但从摆脱暂时困难来，可能是不应该的。</p>
老江，我没明白你在什么，但我想群众的利益才是大局，我们闹革命不就是为了群众过好日子吗？</p>
不明白好啊，有时候明白了是痛苦的，不明白倒是幸福的。走，上我家去，我那儿有几瓶茅台，我们兄弟俩好好喝一顿。</p>
我了，我不喝茅台。</p>
咦，你不是跟徐司令喝了吗？</p>
跟徐司令喝，跟你不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