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牧注意到李湘云没有戴手套，就有皱眉：“手套都不戴，不冷吗？”</p>
李湘云面sè就像红透的大虾：“刚摘掉，属下要拿酒囊，酒囊……”</p>
武牧看着娇羞的李湘云，忍不住也摘掉手套，一把握住李湘云微微有些发凉的纤手：“没事，咱们一起去，这次，我来帮你挡枪！”</p>
李湘云感觉上好像喝得更多，武牧大手上传过来的热量简直让她有颤抖；一时间，李湘云忘记了劝阻，迷迷糊糊的就被武牧拉住往前走，情不自禁就跟上武牧的脚步……</p>
武唯忠快速跟上来，两眼望天，语气坚定：“大将军，请勿往前，属下吃罪不起！”</p>
李湘云忽然醒转，用力拽住武牧，停下脚步。</p>
武牧生气：“既然门都开了，那还担心什么？你赶快去集合部队，快上去帮忙，里面的弟兄们打的正辛苦，哪怕增加一分的力量也是好的！快去！”</p>
武唯忠正sè：“请大将军相信战士们的战力，也请大将军体谅属下，属下真的不想被军法和家法处置！”</p>
武牧默然，一时间居然有落寞；半响，武牧幽幽叹道：“本王是大将军，更是军人！既然身为军人，不能上一线冲杀，这军人还有什么意思？”</p>
武唯忠嘴唇蠕动几下，终究没有话。</p>
李湘云也幽幽：“纵然身为军人，更是身居‘大将军’的位置！相对于冲锋陷阵，‘大将军’这个位置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大将军一向教导属下，要‘随着地位的变化及时提高眼界’，为什么到了大将军这里就不能以身作则？”</p>
武牧紧紧握一下李湘云的纤手，然后放开：“也罢！本王就在这里等待战士们的好消息！”</p>
真的有好消息，城门刚刚打开，就有通信兵流水介的过来通报。</p>
“报！报告大将军，城墙已经拿下，城门守被当场击毙，城门卫已经全部投降，城墙已经在控制之中！”</p>
“报！报告大将军，拿下左营，左营参领是汉人，左营全营千余人全部投降！”</p>
“报！报告大将军，右营拿下，右营参领负隅顽抗，被当场击毙，右营士兵全部投降！”</p>
“报！报告大将军，正在攻击鞑子将军府，鞑子jīng锐负隅顽抗，将军府外墙被炸塌，已经攻入将军府院内！”</p>
……</p>
还是有意外，鞑子正在不停的增兵，山海关内的士兵比情报上要多出一部分，但是仍然无法改变战斗结果。</p>
等到天亮时分，山海关终于被攻占！</p>
山海关战事基本平定，从刘东几人的汇报中，武牧也得知了山海关内部战斗的过程。</p>
山海关不同于盛京。</p>
盛京是清国陪都，在清国中地位相当崇高；盛京城内居住的大部分都是旗人，虽然满八旗较少，可是汉八旗终究也是旗人。</p>
攻打盛京，常胜军就像是境外作战，城内居民不仅仅不帮常胜军，反而还会帮助满人守城。</p>
山海关就不一样，这里居住的大部分都是汉人，从常胜军攻击的第一刻开始，就感受到了不同。</p>
常胜军的行动并不像武牧看到般顺利；冬夜，地面上有积雪，脚一踩上去就会发出“咯吱，咯咕”的声音，常胜军刚刚踏上城头，就被巡逻清军发现……</p>
清军发现常胜军之后，并没有示jǐng，也没有发动攻击；竟然是刚发现有人侵入就低声问话，问出来的竟然是“对面可是短毛大爷？”</p>
……</p>
常胜军起事的消息，受到了清国的封锁，中原地区还不知情，所以没有起义呼应。</p>
地处战略要地的山海关就不可能不知道，常胜军攻占盛京之后，锦州的满人纷纷向关内逃亡，地处咽喉要道的山海关守军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战况。</p>
“短毛”这是清国对常胜军的称呼，事实上，还是不够形象，应该称呼常胜军是“没毛”；这种具有歧视xìng含义的称呼，到了普通士兵这里，就成了“短毛大爷”。</p>
山海关士兵多是汉人，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偷偷议论过常胜军，不止一次设想过有一天常胜军进攻山海关的时候，同为汉人应该做出什么贡献……</p>
常胜军战士们几乎就是在当地汉人的指引下，完成了对山海关的攻占……</p>
从这一上，清国封锁常胜军起事的消息是有道理的，如果消息传开，清国的统治，怕是顷刻间就会被颠覆！</p>
了解到山海关汉人的反应之后，武牧并不意外。</p>
有清一代，反抗斗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就在1804年，历时九年，辗转湖北、四川、陕西三省的白莲教起义刚刚被清国镇压。</p>
这种时候，不是没人造反，是没人领头造反，只要有人带头，星星之火终究会成燎原之势。</p>
天亮之后，武牧进入山海关。</p>
穿过城门洞的那一刻，武牧感到颇具象征意义。</p>
走在城门洞里，武牧感觉自己正在穿越一个压抑黑暗的空间，前方不远处就是光明，身处黑暗的环境看光明更加令人心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