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牧看到月的手瘦的吓人，几乎就是皮包骨头，禁不住心里发酸。</p>
陈江云也快步出来，抬手打掉月抓住武牧的手臂：“晃什么晃，你哥刚好了，还没有定住神，可不能晃坏了。”</p>
刚完就轻拍两下自己的嘴巴：“呸、呸，牧哥儿，你好了吗？”</p>
武牧看着陈江云焦虑而又关心的眼睛，心头温馨：“娘，我已经好了。”</p>
话刚完，就想起陵园内母亲头上飘散的白发，心中一痛，差落下泪来。</p>
武牧连忙拉起月的手，用力晃两下，掩饰自己的情绪：“真的好了，你看，让月再晃两把也没事。”</p>
月在一旁几yù泪下，看到武牧注意自己就尽力挤出微笑：“哥，你好了就行，明天我跟你一块出去打柴。”</p>
武牧感慨：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p>
也不再多话，就想进屋帮忙：“我来烧火吧。”</p>
陈江云抓住武牧不让进：“男人哪有进灶房的？你先歇会，这就好了。”</p>
完自己进厨房忙活。</p>
武牧不坚持，想干男人该干的活，走到柴垛前，却找不到斧头。</p>
武牧回头问月：“劈柴的斧子呢？”</p>
月伤心：“娘把斧子给卖了，给你抓了一副药。”</p>
这......</p>
武牧彻底绝望，连把斧子都没有，想闹革命都难如登天，当年老帅们闹革命还要两把菜刀呢......</p>
晚饭是野菜汤，清汤寡水，没有馒头，武牧苦中作乐：这可是纯天然原生态食品，还几十块一把，想论斤买都不卖的。</p>
生活已经很艰辛了，要是自怨自艾，那干脆不要活了，直接上吊没准还能托生个好人家。</p>
武牧碗里的野菜并不多，却比陈江云和月碗里的加起来都要多。</p>
武牧不给陈江云添堵，三口两口吃个干净，碗几乎是不用洗的，没有一丝油腥，喝完菜汤一干二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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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抢着过来收拾碗筷，武牧不抢活。</p>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存在价值，简单洗洗碗，这是月为数不多的家务。</p>
武牧的存在价值不是做家务，他要想办法养家糊口，哪怕他自己也只有十二岁。</p>
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p>
没有油灯，那就早早睡觉。</p>
武牧躺在土炕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p>
一个被子一家三口人盖，身子下面铺着一张草垫子，现在天气还不冷，勉强能过，这要是冬天可怎么办？</p>
这里是关外，会冻死人的。</p>
武牧后世父母都是公职人员，家里生活不上富裕，也算康，实在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活。</p>
武牧暗骂自己，现在到冬天还有好几个月呢，到时候要是连床被子都挣不来，干脆也不要活了。</p>
既然做不成富二代，那就努力变成富一代吧。</p>
陈江云声话：“牧哥儿，不行咱们去镇安，去找你舅舅吧，好歹能不缺吃食。”</p>
武牧不假思索：“娘，你放心，我明天就出去找份差事，养家糊口，定不让你作难。”</p>
不能去，不舅舅家里rì子好不好过，寄人篱下的rì子可不怎么好受，这想要出人头地还是只能靠自己。</p>
陈江云不坚持，武向东再世时，丈夫是她的天；武向东不在了，儿子就是她的命。</p>
她何尝不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但是寄人篱下好歹总能活下去。为了儿子她受再大的委屈都无所谓，单单怕委屈了自己的儿子。</p>
既然儿子不去，那就不去，好男儿不磨砺哪能成才？</p>
屋里陷入沉默，母子两人各有心事，都不再话。</p>
良久，武牧缓缓入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