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的红。</p>
书房里寂静了一会，随后立马响起狂风骤雨般的咳嗽声，莱恩十三痛苦的弯下腰去，使劲按着自己的胸口，猛烈咳着，有鲜红的血沫随着咳嗽喷出，溅在地上，无比醒目。</p>
“陛下！”威尔森正yù上前，却被莱恩十三一把推开：“出去！”</p>
“陛……”威尔森还想话，却被莱恩十三狠狠瞪了眼，那一眼犹如鬼神一般可怖，瞬间将他的话堵死。他踟蹰了一会，转身走了出去。</p>
门外，黑衣的青年静静站着，听着里头剧烈的咳嗽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直到威尔森走出，合上房门，方才上前喊道：“舅舅。”</p>
“御医快来了，我们借一步话。”威尔森看着远处长廊里慌乱跑来的御医，朝墨使了个眼sè。</p>
“多久？”墨忽然问。</p>
“数年。最多三年。”</p>
墨了头，却没有动。威尔森回头看他，他：“既如此，我得好好看看他。”</p>
“也好，毕竟是你父皇。”</p>
御医收好了工具，朝莱恩十三躬下身子：“陛下……此病只宜静养，切忌动怒，陛下适才却爆发了雷霆之怒，乃至复发，甚至……恶化了。”</p>
“还有多久？”莱恩十三问。</p>
“这……”御医不由有些踟蹰，“两……两至三年。兴许更长！”</p>
“那就只有两年了。”莱恩十三默默着头，目光转向一旁静静侍立的墨，：“我的儿子，听到这消息，是不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兴奋呢？”</p>
“父皇此言差矣。儿臣……儿臣只愿父皇万寿无疆，心里着实难过！”墨惶恐不已，慌忙躬身。</p>
“你们的那心思怎么瞒得过朕？威尔森过来，明里是汇报政务，暗地里却是拿这些事来刺激朕。不得不，这一手的确击中了朕的要害，那些贵族领主们越发不像话了，若非顾忌着驻军，只怕立马就要掀起反旗了！”</p>
“父皇多虑了，他们也是关心帝国的利益。”</p>
“……墨儿啊，朕其实很欣慰莱恩家能出一个像你一般的政务之才，当年朕准许你寄养在福克斯家就是做着这样的打算。不过现今依旧是乱世，只靠权谋，是得不到天下的。”</p>
“父皇……”</p>
“听朕。老四无心王位，老三争你们不过。能继承这个位置的，除了你，就是老大了。都是朕的儿子，无所谓偏袒与不偏袒，朕只想在还清醒的时候，给予你们一些忠告。”莱恩十三微微喘息了一会，“老大跟了朕许久，可以四个兄弟里朕的xìng子他继承了仈jiǔ分，朕也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他的。唯有你，从跟着威尔森长大，要起来，都不像是我莱恩家的儿子，倒有九分像是福克斯家的孩子。”</p>
“可是你终究是狮子，不是狐狸。权谋术用来位极人臣是足够了，可要治理天下，安定天下，却远远不够。朕也不是什么完美的君王，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你还欠缺魄力。当你和老大站在一起时，人们只会以为你是他身边的谋臣，这就是魄力所导致的气质变化。”</p>
墨眼角不由跳了跳，这句话完全中了他的内心。以往他在dì dū各风月场所游走，宴请的宾客只称他才华横溢，政见卓识，全然不谈他有王者之风。至于兵部及军营里的各将士，也只对他行最基本的礼仪，完全没有安那前呼后拥的待遇。</p>
“父皇！儿臣前来探望您了！”豪迈的嗓音灌入耳里，惊醒了沉思中的墨，他微微皱眉，朝着莱恩十三一躬身，道：“容儿臣先退。”</p>
莱恩十三微微颔首，于是墨倒转身子，朝门口走去，即将踏出去时，与正好进来的安擦身而过。两人微微交换了眼神，眼里都有火焰一般的影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