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要去抓枪，卫萍“啊”一声，过去踩了他的手。胖汉一掀，卫萍倒下，就正好压在胖子身上。朱一宁已经把手枪拿到了手。</p>
胖子再不敢动弹，朱一宁请卫萍闪开，他要痛痛快快地揍胖子一顿解恨。卫萍拦住了他，他才终于没有下手。</p>
从胖子身上搜到了一支无声手枪，此时人们已经闻讯围拢过来。前进派出所的人也来了，一位少尉宣布拘捕岑关荣。</p>
理由不须人们也自然都清楚，因为旁边是一位亭亭玉立的俊俏姑娘，她的衣裙零乱，秀发不整，一脸的羞涩和忿怒。</p>
夜九半钟，吴峰在侦办室楼下一个房间突审岑关荣。朱一宁和卫萍都在，伍建林做记录。岑关荣颓废地坐在一张凳子上，手上戴着镣铐。他的眼镜在格斗中被击碎了，右眼青肿，右半边脸都变紫黑了。吴峰深信岑关荣在某种程度上卷入“五二三”案件。</p>
“岑关荣，你知道自己犯有什么罪吗？”</p>
“知道，”他咽一口唾沫，“强jiān未遂。”</p>
吴峰气愤之极，狠击一下台面：“你的枪从何而来？”</p>
“解放前买下的，做防身自卫用。”</p>
“在zhōng yāng公园，你跟谁接头？”</p>
“咳……原来您问这个事。不是接头，是幽会，黄昏恋。谁都懂我打算续弦度晚年，她叫李秋荷，今晚我们是商量chūn节婚事。”</p>
“李秋荷是什么人？”</p>
“她祖籍三水县，是佛山食品公司出纳。”</p>
“好吧，现在我先验证你的话。”吴峰着，即拨长途台，要佛山食品公司李秋荷接话。十分钟后，传来李秋荷的声音，吴峰已装上了录音和扩音装置。岑关荣面sè突然变得苍白。</p>
“我是李秋荷，请问您是谁？”</p>
“思贤照相院，了解您和岑副经理的事。”</p>
“我们决定今年chūn节结婚。”</p>
“请问您今晚什么时候离开A市？”</p>
“我已经四天没去A市了呀，怎么——”</p>
“今晚六到八，您在什么地方？”</p>
“都在公司里，我们开会，现在还在开。”</p>
吴峰放下电话，盯住岑关荣足足有一分钟。然后：“给您二十分钟，何去何从由你自抉。”</p>
罢，令两个战士把他押了出去。吴峰把目光转向卫萍。卫萍语气不含糊，她自己从未肯定那侨妇就是吴妈，只不过觉得她十有仈jiǔ像吴妈。</p>
朱一宁坐不住先走了，伍建林急忙送他出去。吴峰给卫萍倒茶，笑：“你呀，想不到胆子比豹子还大。”卫萍从这句含责的话里感到有一股暖流，但她此刻的心情矛盾得很，因为她想到另外的一位。</p>
她下了决心，站起来对他道：“我想，我该走了——天太夜了。”她没有望他。</p>
他对她一头，抱歉地：“原谅我不能送你。”门外，他委托伍建林送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