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萦回的眼中平静。</p>
凭你们认为去吧，逃避求证而自顾自地宣称这场劫在于他而不是你们自己。</p>
谁才是对的……没关系了……</p>
若这两条路摆在面前而其中一个是你，那么对我来说就等于没有选择。</p>
我不爱天下苍生，我也没有宏图大志，我只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已经不想在这个世道里强迫自己装成一个人。</p>
杜萦回闭上眼，他在冥冥之中看到自己那只没有脸的心魔。</p>
没错，你是我我就是你，疯狂，无法自控却无比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偏执疯狂地追逐之、索取之，一往无前。</p>
“早点面对这些，不是更好？”杜萦回说着在灵识之中掐住那个“自己”的脖子，狠狠将它拽到面前，张嘴深吸一口气，那黑影竟像吸烟一般钻入他的七窍。</p>
白发在魔气中晶莹如雪。</p>
杜萦回抬头望向那群人，双目血红。</p>
“尔等今日，一个也别想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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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冢中的无数灵剑在引力下战栗，几乎要拔出焦土。周围的修士设阵施法，沟的中央灵力放光蒸蒸而出，整个山谷俯瞰已化作一只巨大的火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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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卷携着山沟深处埋葬的阴灵，混杂着业障渊魔体之内的厉鬼煞气将山的出口封死，连同天际的云团也纠缠难分。</p>
杜远亭望了一眼这遍山的混乱，默然提着朔风剑，搜索杜萦回的真身。在场没有任何人的灵识能穿透这些魔雾，除了他。</p>
静谧之中，朔风倒刃上的电花忽然闪了一闪，骤然隔空崩了一记光弧，魔雾中的离合现身，残刃寒光照甲。</p>
杜远亭看着那柄断刃上歪曲的字疑惑片刻，旋即眉梢高挑，略显烦躁地回头避开不见。只出朔风在身边施展法术，灵流爆冲与对方相抗尚不足一息，他便迅速撤退。</p>
这人满眼都是求战，可动作却处处保守。</p>
不是在调虎离山拖延进程，就是有什么原因不能使出全力。</p>
杜萦回马上就看出来端倪，原来——他上次的伤还没好。</p>
那老子还不赶紧趁你病要你命？</p>
离合寒光汇聚，在深沉的浓雾中切开一道缝隙，杜远亭设域隐匿迅速从攻击范围中消失，杜萦回通过细微的气流寻找那域移动的方向，当初沈赐所说的灵流异常能够迅速识别出域的位置，对自己而言还有一点困难。</p>
忽然他找到了一团波动，出手狠狠震上去，杜远亭释放了域迅速躲闪，二人交织的灵力纠结不让，竟冲出去撞破了一只点数的白气团。</p>
是哪里的点已经看不清了。</p>
已经开盅定运，撞破一个点有什么了不得，可是杜萦回发现这些气团和域的灵流很像，稍不注意就会认错。</p>
杜远亭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段，马上再设置一域遁入方才沟内的点数气团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