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亭:“那事我也不清楚。”</p>
何容与点点头:“我去过海宁,远楼不肯见我,看来只有问蒋氏和荣华了。”</p>
“你去海宁问这事?”</p>
“其实我是去看望远楼,毕竟辽肃宗出事,远楼失了傍靠,蒋氏或许会落井下石。不过,海宁倒没有什么动静。”</p>
何容与轻轻摇了下羽扇,又搁住不动,接着说:“或许,蒋氏对辽肃宗仍是有些感情的。”</p>
杜远亭看他,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又好像大不一样了。</p>
“你在利用慕容?”杜远亭问。</p>
“对。”何容与道,“在他的同意之下。”</p>
杜远亭对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理解不能,索性接受罢了,不去理顺。</p>
“用他做什么?”杜远亭问别的。</p>
“了解情况。”何容与看着他道,“放心吧,我不会鼓动你或远道他们继续声讨蒋氏。你我已经不是同盟,我此后所作所为,都是我自己的意愿。”</p>
“你要干什么?”杜远亭问。</p>
何容与不假思索:“我最近在外面调查一件事。待到远亭你能走动,我便带你去看看。”</p>
“现在能说不能?”</p>
“不甚清楚,不便说。”</p>
杜远亭听了这话,放弃追问。</p>
何容与将羽扇摊开在膝头,捋着扇面上光亮的羽毛:“也许此事,能让我们都重新想想以前。”</p>
杜远亭听他说到“以前”,忽然想起来:“我梦到我被灭门。”</p>
何容与有些疑惑。</p>
“以前没梦到过。”杜远亭说,“我还以为早忘了。”</p>
何容与记得杜萦回曾说过大师兄招了个奇怪的徒弟,满门被灭却未有过一丝悲伤怨怒,甚至就跟没有发生那惨案一样。何容与当时还劝杜萦回不要以寻常观评判别人的行为,应当体谅而不过问。</p>
但他自己着实也有所疑惑,只当对方有难处,便从来不提。</p>
“为什么会梦到这个?”杜远亭问。</p>
何容与:“或许是‘走马灯’。”</p>
杜远亭:“我快死了?”</p>
“是只差一点。”何容与平淡道,“刚找到你时,我已经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了。”</p>
杜远亭摇头:“我觉得不是。”</p>
何容与:“你若有判断,我倒也好奇起来是什么了。”</p>
他想了想,道:“也或许是远亭的心,终于化开了些许罢。”</p>
杜远亭不解其意,何容与执扇无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