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将离正要一鼓作气飞出洞口，突然洞边探出来一只手，朝杜萦回扔了个东西下来。</p>
杜萦回接住，竟是条裤子。</p>
“走得体面点。”宁丕的声音悠悠飘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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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池中积雪皑皑，相映着深夜的灯火。</p>
三双破旧的黑靴重重踏入雪地，三人衣袍在寒风中翻卷。</p>
杜萦回和宁丕在前，仍被裤子捆着双臂的杜广为在后疑惑地跟着他们两个。</p>
好在他自己的裤子终于提上了。</p>
宁丕指向山巅：“骑上妖兽翻山越岭，从此路南行三百里，一个时辰以内就可抵达玉山州境内。”</p>
杜萦回望向南方。</p>
“你得快点动身，当心被其他人发现。”宁丕说，“看住一个杜广为就够吃力了。”</p>
杜萦回：“结果如何，我可能无法给你答复。”</p>
宁丕摇头无所谓的模样：“反正你此去多半不会回来，只管去，其他事与你无关。”</p>
“你真信我？”</p>
“我恨蒋氏不错，迟早要他偿命也不错，但现在，你带去的话或许能救齐远山。”</p>
宁丕说着又是朝山下一指。</p>
杜萦回听见马蹄声踏着山石而来，俯瞰不远处的隧道口，有一似马之兽正昂首等候。</p>
“这匹弋戎驹是杜灼桃先前驯服过的，旁人的话也听，但驾驭前提是要对它坚信不疑。”宁丕嘱咐道，“丹药的吃法已经记住了吧。”</p>
杜萦回点头，前去牵马。</p>
宁丕转身退向兽池深处。</p>
“宁先生，这……难道真要放他南下？”杜广为疾步要追，宁丕抬手扯住他臂上的捆缚。</p>
“为何要放他？要有个差池，救不来远山又让蒋氏得逞，你如何担当？！”杜广为粗声粗气。</p>
“放他，他能杀蒋氏。”宁丕收声。</p>
杜广为摸不着头脑。</p>
“今夜慕容必将动作，到那时他方可亲眼验证仇人。”宁丕道，“他不信，也得信。”</p>
“你说这些我一句都没听懂。”</p>
“我知道，所以才没让他给你松绑。”</p>
“诶你这人……”</p>
宁丕不再理会，默然眺望隧道处的杜萦回。</p>
那弋戎驹鸣叫一声，透耳空灵。</p>
杜萦回本以为自己前世杀戮妖兽众多，对这些兽物而言应该带着很重的煞气，然而这匹弋戎驹并不怕他，反而主动来贴他的脸。</p>
“辛苦你了。”杜萦回说着抓住鬃毛跃起跨上马背，拍拍它粗壮脖子示意。</p>
弋戎驹蹄下生风，纵身翻入山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