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显听了康山说的话之后,双眼猛然一亮,深深看了黄宗吉一眼,笑道:“原来黄兄这是奉了儒门的敕令巡查来啦?”
黄宗吉此时见无法隐瞒,肃容道:“当年百家诸子三商大势,共尊儒门,都签名兰台榜,相约一致听从儒门号令。”
他朗声道:“我飞鹤门门主当年也有幸参与此等盛会,兰台留名。如今虽然儒门式微,但我飞鹤门又岂能因为这个不听号令?更何况捉拿妖人,救助百姓,更是我侠义中人本分之事,就算没有儒门敕令,我等也会巡查天下,斩杀妖人!”
杨显大拇指一翘,“好汉子!就冲你这句话,就不枉杨某来此一行!”
黄宗吉见杨显夸赞,一颗心方才放了下来,苦笑道:“我哪里能称得上‘好汉’两个字?连自己门中的事情都搞不定,哪里有资格称作好汉?”
他说这话时,一脸愁容,显然是想到了一些为难的事情。
旁边正缩在康山身后的黄小敏插口道:“阿爹,杨少侠功夫这么好,他可以帮我们啊!”
黄宗吉眼前一亮,猛抬头看了杨显一眼,旋即摇头道:“不成,不成,杨少侠哪里有时间掺和我们门中这些腌臜事情?”
杨显好奇道:“黄兄,我最近正在游历天下,时间倒是宽裕的很,你我一见如故,若真的有什么为难之事,倒是不妨说来让我听一听。”
黄宗吉见杨显明显有意助拳,心下大喜,对杨显道:“这是我门中的私事,一直纠缠了好几百年,至今不能平定,反而愈演愈烈。”
杨显问道:“黄兄可否说出来听听?”
黄宗吉叹道,“哎,一言难尽!”
他犹豫片刻之后,便向杨显说出了其中辛密。
原来这飞鹤门在几百年前出了一场大变故,几乎被仇家灭了满门,门徒弟子死伤无数,便是也被藏经阁被付之一炬,门中诸多武技就此失传,到最后只剩下三名弟子存活。
这三名弟子都是刚入门的弟子,还未被师父传授高深武学,便遇到了这灭门惨事。
侥幸活下来的三人从藏经阁的灰烬中抢救出几本残缺的典籍,这几本残书中,就有飞鹤门的镇门心法《飞鹤神功》。
这三人都是聪明过人之辈,不然也不会整个飞鹤门都被灭了,反而留下了他们三人。
他们三人修为虽浅,悟性却高,竟然硬生生的从这门残经中各自悟出一门独有的心法来。
只是三人性格不同,资质不同,导致悟出的心法也大相径庭。三人都认为自己悟出的心法才是正宗心法,其余两人的都是邪门歪道,互相之间谁也说服不了谁,到最后大仇未报,三人反而起了龌蹉,有两人一怒之下离开松山,远走他乡,另开宗门,只有一个弟子留在了松山老地,重建飞鹤门。
两个离开的弟子所开创的宗门一个叫仙鹤门,一个叫神鹤门,都是与“鹤”字有关,这两个宗门都不承认飞鹤门嫡传的门主地位,时不时率领门徒前来与飞鹤门门主争夺掌门嫡传之位。
几百年来,三家互有输赢,这飞鹤门门主之位也时不时改换门庭。
如今已经形成了一定之规,每隔十年,这三家便进行一次比赛,赢的人便被其余两派奉为门主,直到十年之后,再行比试为止。
而今年便是十年之期,再过几天这争夺掌门之位的赌斗便要开始,刚才黄宗吉所愁的便是这一点。
四人边走边说,待到黄宗吉将这件事详细说完之后,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四人也已经到了一个小镇上。
听黄宗吉讲完之后,杨显一脸诧异的看向黄宗吉,“黄兄,这么说来,这几百年内,你们三家都光顾着窝里斗,却从未想过找寻当初灭你们祖庭的仇人?”
黄宗吉身子一震,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