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竟有如此眼光见地,我倒真是小看了他。”杨致执拗的强调道:“不过终究是命比钱重要,你们最好安心等我的消息。”
“你此番回去,可以这么复命:其一,南楚慷他人之慨,我不领这个情。其二,随时可以开始和谈。其三,和谈地点就设在我的行辕帅帐。其四,两国以现有的实际控制线为界,南楚偿付大夏军费黄金十二万两,或是现银八百万两,外加粮秣五十万石。在此条件下,大夏可以罢战。”
秦如炬越听越是心惊:“杨帅,若是照你提的条件,这……这南楚还能答应和谈么?还敢来与你和谈么?”
杨致笑道:“亏得你还是个商人!难道没听说过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尽管放心好了,南楚一定会遣使前来和谈的。”
“南楚把声称奉送于我的黄金万两都算在了秦氏头上,很是值得玩味。他们至少借此隐晦的表达了两个意思:一是上次秦氏夹带至信阳的黄金,南楚应该大致有数。我开口索要偿付的军费,指不定也会以此冲抵。二是强行绑架秦氏,作为和谈的筹码之一。”
秦如炬不无郁闷的道:“我军将士辛苦打下的地盘,焉有退还之理?自然是保持现有分界线了。如若杨帅所言成真,南楚此番和谈需要付出的代价岂不是十分有限?”
杨致不以为意的道:“在这乱世求存的年代,能有几个蠢人?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平民百姓,划分庸碌与英明的界限,并不是能否想到,而是能否想到做到,将想法切实付诸实施。南楚不过是迫于情势、屈从现实,大夏在战场上尚未得到的东西,绝不可能在和谈中轻易得到。但不管怎么说,总是优势在我。”
杨致在前世便是王阳明的铁粉,在这一世也是将“知行合一”奉为座右铭,而且养成了换位思考的逆向思维习惯,以此法解人析事,少有大错。
秦如炬这次一去之后,竟是过了十余日都没有任何消息。
杨致推测,罢战请和的决策或是出自楚帝与谭重元,强行绑架秦氏作为筹码则必定是出自张博虎的手笔。反正条件是开出去了,谈或不谈,该怎么谈,那是南楚君臣应该考虑的事。
朝廷的粮秣支应与军费拨付,仍是有条不紊的源源不断而来。由此可见,杨致还抱着有枣没枣都打上一杆子再说的想法,赵启却是连多少敲点竹杠的心思都欠奉,摆明了待到缓过劲来,便又毫不犹豫的再度开打。
要打就打吧!杨致自问先前呈送的两份奏章毫无私心,既是为大夏着眼长远计,更是对麾下数十万将士的性命负责。
这一日午后,新任中军校尉马运来报:楚军派人知会我军陈准所部前哨部队,南楚议和使节将于两日后抵达孝感。
终于来了!不知楚帝派来的使节是个什么人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