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僵尸的突然出现,张小天的父亲目瞪口呆,王二红在许多人的记忆中,已经成为一具被盗走的尸体。按照正常的逻辑,王二红的尸体,即使没有被盗走,已是一具已经腐烂只剩下白骨的尸体。
原来牛算天不是在吹牛,在这一刻,一直处在将信将疑状态的张小天,终于相信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王二红只是消失在视野中,被人以往的记忆罢了。
僵尸开始向他们移动,她的步伐走得并不稳,也许常年在山上,潮湿的空气已经让她的腿骨腐烂。
“爸,快走。”张小天扯着父亲的衣袖。那个传说中被盗走的尸体,现在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眼前,张小天的父亲已经看傻眼了。张小天剧烈地拉扯下,他的父亲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快跑。”父亲拉着张小天,手上的东西全扔了,只拿着手电筒。张小天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和拖着向前走,那股力量,来自于他惊慌失措的父亲。
僵尸在身后长啸一声,它的声音听着让人心里发毛。张小天脚下一软,整个扑倒在地。父亲赶紧把他抱起来,张小天闻得到父亲身上那股鱼腥味,同时还带有乡间的泥土
味。也正是这些泥土,所带的地气,让原本死去的王二红没有腐烂,变成了身后的僵尸。
他们没有跑过那片树林,张小天知道,父亲一定是慌不择路,导致跑错方向。他们的前方,是山里更深的地方,也就意味着,他们离小镇越来越远。脚下的路越来越小,直到他们意识到,跑到一块完全没有人进入过的地方,这里杂草丛生,周围全是低矮的灌木,树林密集,看不到边际。
树枝分叉出来,勾在他们的衣服和皮肤上。张小天裸露的手臂,已经划出了好几道伤口,他只感到手臂上火辣。刚才摔的那一跤,已经让他前面的衣服粘上泥土。
“我们迷路了。”父亲停下脚步,他打算往后跑,可是,僵尸就在身后,即便电筒没有照过去,也能看见一个不断跳动的人影。看到此场景,父亲更加慌张了,他拉着张小天,随便挑了一个方向。
张小天不知大他们最终会通往哪,可是,他唯一能知道的是,小镇被他们远远地抛在身后,母亲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等待着他们回去。
僵尸大喊一声,竟然已经追到身后,它的速度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张小天的父亲眼疾手快把他推到一边,他连续退了好几步,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
父亲只躲过了第一下,正准备跑过来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却被僵尸一个反手,抓住手臂,接着,僵尸的另一只手抓住父亲的肩膀,只见他惨叫起来。
“快跑,小天,往回跑。”张小天父亲大喊到,声音嘶哑。张小天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恐惧让他逃离。僵尸似乎在身后把他的父亲撕碎,惨叫声仍在持续。张小天一边跑,一边哭泣,泪水不断从眼角流出。
他不时地往后看,惨叫声戈然而止,树林里恢复安静。天空却在此时下起了滂沱大雨,密集的雨水,打响了树林里所有的叶子,像一首单一的交响乐。
当他跑回到鱼塘的时候,好几束电筒光照着他,是母亲的声音,还有另外几个村民。看见满脸泪水还有身上沾满泥巴,并且皮肤上带有伤痕的张小天,作为母亲肯定担心得要死。
“怎么了,小天,发生什么事了。”母亲立即蹲下来,一把抱住他。
“爸爸,爸爸,出事了。”张小天指着树林里面,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母亲似乎也有了不祥的预感,不知是心痛张小天,还是担心自己的丈夫,她也哭了起来。另外几个村民围了过来,其中有一个是牛算天,张小天看着他,指了指树林里,语带颤抖。“王二红。”
尽管看不清另外几个人的脸,但张小天也能感觉到,他们的脸上无不写满了恐惧和猜疑。有的人不信,有的人信了,其中,牛算天就是其中一个,他知道王二红在山上。
故事戈然而止,刀疤的故事说到这里的时候,安静了好一会。大家都以为他在组织语言,后来才意识到,他已经把故事给说完了。
“就这样?”沈燕完全没有预料到。
“就这样。”刀疤说。沈燕听得意犹未尽,她在副驾驶座哀求他,继续把结局说出来。刀疤却表示,这个故事没有结局,如果需要,他可以临时编一个结局出来。
李炳光打心里佩服刀疤,他跟老朴简直就是同一类人,两个人都是那种,能把一个简单的故事,说得引人入胜。若是换做李炳光,恐怕十分钟就给说完了,而且还是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那种。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刀疤打趣的借用了一句台词。
“不可以,要继续说才行。”沈燕撒娇道。
“已经说完了,故事到此结束。”刀疤笑着说。
“我不信,那只僵尸还没解决呢,总得有个结局。”沈燕说。
“是有结局,但不是每个结局都那么完美。”刀疤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