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小屋子里等待夜幕降临,这期间,张本福说了自己过往的很多事情,作为交换,李炳光自然也要对张本福坦白。他明确告诉张本福,他是非常迫切渴望得到“泪液”,才导致刚才做出骇人的举动。
接着,他说起王莹,还有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张本福此时,频频看向沈燕,或许此时他才搞清楚,沈燕和李炳光是什么关系。张本福随即表示,沙蛊对当地人而言,仅仅是一种传说,如同二郎神之于中国人,供作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并没有真正地把它们当作一回事。
李炳光说“泪液”解沙蛊的毒,能治好王莹,张本福自然答应他,会给予他最大的帮助拿到泪液,毕竟救自己心上人一命,比什么都重要。
随后,张本福还跟他们说起自己为何来到这个地方,在犯罪份子众多的陶布格勒,出现一个中国人,的确让李炳光很意外。在张本福来到这里纯粹属于一个意外,他自小就没有见过母亲还有父亲。听爷爷说,他们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工作,要等到他长大以后,才会回来。
由于爷爷要忙农活,很难分心再关心张本福,加上他同村里,有几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上了初中,张本福就跟那几个人混在一块。那时候,他觉得跟他们混在一块,特别威风。打架、偷东西他都干过,还被警察抓紧少管所好几次。
终于,有一次爷爷去看他,终于把有关父母的事情告诉他。说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张本福自卑,还有受到肚子饿影响,说话声音变得有些小声。
他的父母是90年代出名的鸳鸯大盗,后来逃去了陶布格勒。张本福不敢相信,当时他唯一想到的是,爷爷想让他变得好起来,才捏造这个故事。知道他从少管所出来,爷爷拿出那些电汇,发送方全都是在蒙古首都,乌兰巴托。那些数不清的电汇,早已经泛黄,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爷爷只希望他能把书读好,不要再步父母的后尘,以后有份稳定的工作就足够了。从那以后,张本福就不再混日子了,他断绝了跟那几个混混往来,一直从初中,到高中,最后读完大学。每每开家长会,张本福的座位上总是空的,爷爷身体不好,不能走原路来到学校。
而他也终于知道,自己和爷爷是有多需要父母。于是,他下定决心,大学毕业后,一定要找到父母。于是,他便来到了陶布格勒这个地方。一边打着零工,一边寻找自己的父母。一下就过去三年,父母似乎早已经不在陶布格勒。
他从很多方面打听过父母的消息,无奈,他们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来到这个地方,那时的消息不仅闭塞,而且还不容易流通。不像现在有互联网,他受够陶布格勒这个鬼地方了,要不是抱着能遇见父母的一线希望,张本福早就回国去了。
“那你有考虑过什么时候回去吗?”李炳光问他。
“有,回去是必须的,爷爷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总得有个人照顾。”张本福语气中充满着无奈。
“要不跟我们一起回去?”沈燕似笑非笑的说。
“不了,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张本福认真的说。他竟然一个人,拎着一个行李袋,在陶布格勒,生活了几年,李炳光感到不可思议。
“可是你得罪了俄国人,你还能在镇上呆吗?”李炳光意识到,这是个严重的问题,那些俄国人可是控制着整个小镇。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有办法对付他们。在利益面前,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个问题到了张本福口中,似乎就没那么严重了,他还说,大不了到别的地方,躲一阵子,等这些事情,过去就好。
他们生了火,围着火堆聊天,张本福烧了一大壶水,并告知他们二人,屋子里面没有什么可以吃的。等晚些时候,进入镇里,再补充一些。李炳光也趁此机会,大概说了自己的计划,今晚回到镇里,会稍微进行乔装打扮,躲过俄国人的眼线。张本福负责把马车架好,在宾馆后门等待。李炳光则只身一人,进入到酒店里。至于沈燕,她可以选择在这件屋子里等待,也可以选择在马车上等待。
取回东西后,他们便一路乘坐马车出小镇。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本福问他,该不会是想着晚上赶路到“神眼”。李炳光点头说,这正是他的意思。
张本福似乎不太同意李炳光的做法,他说神眼,之所以被称为“神眼”,不单单是因为造型外观的原因。突厥人如此好战的性格,都把它供奉为神,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