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样,李炳光在天溪岩,才遇上了那个四个乡野土夫,其中有一个就是风水先生的后代。沈燕这时也坦白,她之所以出现在贵州,并不是因为真的去户外徒步,而是为了找到天溪岩的入口。她另外两个伙伴,也是机器局里的分析员。
李炳光没有反应,这一切已经在意料之中,他被骗了。沈燕欺骗了他们所有人,这个心机重的女人。她的演技太到位了,根本没人能发现。也难怪他们到了大连,她如此热情招待他们。还一起同她越过国境,到蒙古寻找解药。原来这一切都是奔着黄玉,奔着黄帝罗盘而来。
李炳光此时没有骂她,也没有说什么别的话。他表情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到了这个阶段,一切都是徒劳。倒是自己和张本福,成了她的阶下囚。
事情至此,全都真相大白。鲁东机器局在背后,早已对他们调查得一清二楚,在贵州那会,或许他们就已经秘密跟踪。来到大连相当于自投罗网。
这时,灯开了,幻灯片随之消失在灯光下。沈燕自觉地站过一旁,陈局长从后面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李炳光和张本福面前。他先是看了他们一眼,之后抬手看了看时间。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给你们准备了房间,你们过去休息就可以了。”陈局长说着转过身,正要大步跨走。
“老实话,我睡不习惯,我更喜欢五星级酒店。”张本福从椅子上起来说着,走向房门。李炳光知道,这不过是徒劳之举。
陈局长看着他从面前走过,并没有伸手阻拦。就在他靠近门的时候,门突然开了,走进来四个彪形大汉,他们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工作服。那件工作,或许穿在李炳光和沈燕身上会好看一些,穿在几个大汉身上,看着有些滑稽,就像大人穿着小孩子的衣服。
“抱歉,只好让你委屈一段时间。”陈局长说着,朝那几个大汉挥挥手,示意他们带着李炳光和张本福到休息的地方。李炳光没有抗争,临走前,他看了一眼挂在木架子上的黄玉,只见它晶莹透亮,比失去威力时好看多了。
四个大汉,前面两个领路,后面两个跟着,李炳光和张本福走在中间。这是再常见不过的国际队形,不同的是,他们并不是被保护的人,而是被押送的人。
他们所住的房间,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或许是为了预防他们交流,陈局长给他们各自一个房间。布置房间的人,把极简主义发挥到极致。
除了角落放着一张铁架床外,还有一张桌子,就没有别的东西,而桌子上面干干静静,什么也没有摆放。李炳光问那些壮汉,为什么连风扇都没有。
其中一个壮汉笑嘻嘻地回答,等你睡下去,会怀念家里的取暖器。张本福则问他们,有没有洗澡的地方,他习惯先洗澡再睡一觉。李炳光由于刚从泥土中出来,也非常有必要洗个澡。
壮汉给张本福的回答是,可以用拳头给他洗一个澡。如果他能撑住,洗多干净都没有问题。张本福便与那壮汉争执,站在一旁的两个人,首先把李炳光给控制住。预防他出手帮忙,就在几个人快打起来时,沈燕出现了。
她喝止住那些壮汉,否则张本福就会被修理一遍。沈燕或许念在旧情上,她让手下带他们去洗澡。并询问李炳光是否还需要吃的,她发现李炳光刚才只喝了几杯茶。
对此,李炳光仅是说了感谢二字,便随着机器局的人走去浴室。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直到洗澡的那一刻,李炳光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他大力地用手搓着身体,发现会痛,而且皮肤会发红。他又活过来了,这一切不是梦,只是疲劳让他有些发飘。这条命是刀疤折了阳寿给他的,是沈燕他不知道是否要感谢她。
既然把他救回来,却又背叛他。李炳光想恨却恨不起来,因为沈燕把他从地府带回来,是冒着非常大的生命危险。如果不是真爱,是不会有这么大的胆量。但李炳光更相信,她是有目的的,而那个目的,就是黄帝罗盘。
回到房里,桌面上摆着一大碗热腾腾的饺子。他的饥饿感一下子侵袭而来,坐到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开始吃起来。
李炳光听到外面有微弱的交谈声,必定是机器局里的人,他们会昼夜轮流职守在外面。为的就是不让他们跑路,与其说是给他们休息的地方,倒不如说更像牢房。
限制他们自由出入,限制他们人身自由。用张本福的话说,他们在干违法的事情,如果是属于单位,那就算得上是知法犯法。
不知道刀疤是否抢救过来了,为了李炳光,他可是大伤元气了。上一次是与共工在山洞里激战,这一次身上的伤未痊愈,又与黑白无常过招。
无论如何,李炳光都要找机会,报答这个救命恩人。但是,在报答他之前,李炳光更想知道远在四川,生死未卜的老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