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持大笑道:“咱们兄弟四人,就属你事儿最多!”
娄胜豪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你们兄弟四人现在只剩下两个,就算弟弟有再多麻烦也要忍着,谁让你是哥哥。”
说罢,他竟也学着钟离佑的模样搬过一条长凳,才抿下一口酒便怔在了当场:“这酒的味道……”
娄胜豪手中所执乃是稀有的岭南灵溪搏罗,那是他第一次将顾怀彦带至天机阁时所饮之酒。
虽不如他珍藏八年的好酒来的香醇,还是很容易就勾起了往昔回忆。
那日,是他第一次将外人带进天机阁,也是第一次编织花环赠予朋友,却无情的遭到了拒绝……
饮酒谈天与烤鱼淋雨的场面历历在目,那场尽兴的饮酒怕是此生难觅了吧!
有的朋友会在误解中离开,有的哦鞥有会在平淡中远去,有的朋友会在距离中消失……他与顾怀彦,样样全占。
曾经惺惺相惜的两人,终究还是站在了对立的两端。
抬眸去看,酒楼里的人谁不是各怀心思。
无论是白羽仙亦或贺持,他们都会向着钟离佑,一旦交起手来自己很可能会面对以一敌三之势。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莫说是三是对一,就算三十人对他一个也丝毫不惧半分!
闻着熟悉的酒香,娄胜豪很是客气的露出一抹笑容:“少庄主,贺寨主……我先干为敬,二位请自便。”
此刻的钟离佑总算舍得放下他文人的架子:“咱们三人坐在一起实属不易,今日我说什么不能驳了帝尊的面子!”
贺持素来爽朗:“既然四弟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要舍命陪君子!”
场面异常和谐,门外的看客们络绎不绝递增,喊好声接连而至,唯独二楼拐角处的白羽仙呈现出呼吸艰难之状。
许是大婚那日为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她总觉得娄胜豪是来找麻烦的,总以为饮酒过后便要厮杀。
在玄穹堂做堂主的那些年,白羽仙从未见过娄胜豪饮酒。既不知他酒量深浅,亦不知他有没有酒后撒泼的恶习。
屋中摆满美味佳肴,白羽仙却是吾心品尝,垂头耷拉脑袋拍打着栏杆,便是她目前最擅长的事。
厅中三人一连喝了五、六坛酒都未有一丝丝的醉意,惹得门外那些看客纷纷瞪大了眼睛,似是从未见过这般好酒之人。
“真能喝呀!”
“可不,这回掌柜的可赔大发咯!”
躲在远处的掌柜看的直抹眼泪:“好不容易行大运开了这家酒楼,我就指望着那几坛子酒撑门面!如今那些宝贝就这样被他们当水一样造光……我往后可该拿什么做生意呀!”
尤其是娄胜豪所饮的岭南灵溪搏罗,几乎是被掌柜当做镇店之宝来珍藏的,许多客人出到千两白银的高价都未能品尝一二。
可是比起财物受损,能活着就是万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