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却远没有三人想的那么简单,他们原以为能舒舒服服的在客房里休息一晚,却在靠近客栈之后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其中甚至还夹杂着淡淡的腐肉臭味。
越来越浓烈的血腥之气让除却顾怀彦之外的两个人,都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不安,警惕之心骤起的向阳忍不住在顾怀彦的衣袖上扯了一把,眉头随之皱起。
“公子,向阳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这间客栈看上去好像不简单呐……不会是做人肉包子的黑店吧?”
放眼望去,这间客栈门前竟连一块像样的招牌都没有,紧闭的大门甚至没有店小二在外迎客,看上去倒好生诡异。
“我也这么觉得,要不咱们还是换一家客栈投宿好了。”柯流韵极为难得的给出了与向阳相同的意见。
环顾了一下四周,顾怀彦笑着摇了摇头:“这方圆五十里内可有第二家客栈?今夜若不宿在这里的话,咱们便只能以地为席以天为盖了。”
柯流韵在动了动嘴唇后还是将欲要说出口的话全部咽了回去,只有向阳依旧固执已见的不肯抬脚进门:“住外边就住外边,反正我是不会进去的!”
“吱呀”一声响,客栈的门就这样被人推开,一个身着红色薄纱的女子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走了出去。
这个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虽算不得倾国倾城,娇柔妩媚却丝毫不逊色于叶枕梨。细细看去,她光洁的左额头上竟然是一只黑色蝎子的文身,头上戴着一只十分夸张的流苏簪子,配上这张脸倒是一点也不突兀。
雪白的左肩与若隐若现的两条白腿就这样裸的呈现在三人面前,一脸的风尘气息,丝毫没有女儿家应有的羞怯。
依次在三个人身上扫视了一番后,最后还是将目光定格在了顾怀彦身上,一开口流露的便是难以言表的轻浮:“呦呵这位小哥哥生的真是俊俏,好让姐姐心疼呢!”
“嗖”的一声,向阳即刻拔出腰间长剑横在了那女子的胸前,并很是厌恶的瞥了她一眼:“哪来的下贱坯子,我们公子岂是你这种货色能够随意亵渎的,还不给我滚远点!”
那女子瞬间收住了笑容,眼角眉梢多了一抹算计之色,只轻扬了一下手臂,一阵针雨便直直朝着向阳袭去。
“雕虫小技!”从口中吐出这四个字后,向阳以剑柄为飞速的转动着剑身成为了护盾,那些飞至向阳的金针全部射在了客栈的木柱上。
事情到此还没有结束,不甘示弱的风尘女子拔下头上的流苏簪子朝着向阳刺去,顾怀彦这才看清楚这簪子竟是一柄短剑,不过剑柄被制成了簪花模样。
剑身虽短,这女子的剑法很是干净利落,几十招过后,向阳虽没有吃亏却也没有讨到半丝便宜。
双剑相搏间,柯流韵很是担忧的凑到了顾怀彦跟前:“怀彦,再这么下去向阳会不会被这女子所伤?”
“她没那个本事伤向阳,若非赶路吃紧她早已败在了向阳剑下。但此女子着实武功不弱,体力耗费过大的向阳想要赢她需得费上一番功夫。”
说罢,顾怀彦目不转睛的盯着二人看去,重点全部放在那风尘女子身上,欲要从她的武功家数上钻研出她的师门,却缕缕失败。因为她的武功实在太过变幻莫测,既像是集百家所长于一身,又像是特立独行的一体。
就在顾怀彦欲要拔出惊鸿斩结束这场不知道何时才能休止的战争时,一个登着青缎蓝底小朝靴,手持鸳鸯刀的女子就这样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桃夭娘子,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大家好好坐在里面吃饭,你又在这里发的什么疯?”瞥了向阳一眼后,女子立时捂嘴笑道:“是不是看不过人家小姑娘比你年轻水灵,所以故意找人家麻烦?”
被称做桃夭娘子的女子这才重新将短剑插到了头上,拍着手掌缓缓朝着说话的女子走去,一脸的不屑一顾:“纵使我没有这小丫头片子年轻水灵,比起你这半老徐娘也是绰绰有余!”
丝毫没有将桃夭娘子的话放在心上,手持鸳鸯刀的女子越过她径直朝着向阳走来:“妹子,你别怕!这女人就是个活疯子,最看不得别人比她好。”
“哼,懒得与你们计较!”愤怒的甩下这句话后,桃夭娘子婀娜妖娆的背影逐渐埋进了客栈中。
虽说这手持鸳鸯刀的女子看上去很是霸气粗狂,但向阳就是打心眼里觉得她是个实在人,纵使警惕心依旧高高悬挂,却也不忘以笑脸相对:“有劳姐姐出言相助,小妹定当感怀在心!”
道谢完毕,向阳即刻退到了顾怀彦身侧,小声问道:“公子,咱们是走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