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打算出发之际,云秋梦与阮志南的吵闹声便传进了回雁阁中。
“你这人怎么回事,能不能不要总像个哈巴狗是的跟着我?我和我姐姐许久未见有说不完的私房话,你杵在旁边像话吗?”
云秋梦略带骄纵的嘟囔声结束后,紧随其后的便是阮志南坚定不移的辩解:“你和姐姐有话说,我和大哥也有话说,你站在这儿还影响我们兄弟说私房话呢!”
“强词夺理,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说不是就不是,冤枉人也得讲究证据吧!”
“你……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我……”
“你什么,你什么……又想动手是不是?你打得过我吗?要不要我多让你几招?”
难得也有云秋梦争论不过阮志南的时候,勉强也可以称作小奇迹了。
一旁的霍抔云忍不住拽着二人的衣袖劝解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来探亲的还是来找麻烦的呀?不是说好了要带我找姨母玩儿吗?”
重重的“哼”了一声后,云秋梦才掐着腰将头扭向了别处:“看在抔儿的面子上,我今天就暂且不跟你计较!”
阮志南却故意奔着云秋梦的鼻尖处凑去,摇头晃脑的说道:“我偏要跟你计较,我要缠着你一辈子……”
目睹了这一切的柳雁雪禁不住捂嘴偷笑道:“怀彦哥哥,这回我终于相信你所说的了……志南果然够粘人。”
对此,顾怀彦只是笑而不语,因为只有他才是最理解阮志南的。
伸手将楼下的三个人招呼进来后,柳雁雪伸手便给了云秋梦一个拥抱,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险些没哭出来。
“我的好梦儿,你终于舍得回来看姐姐了。”
云秋梦反手将她抱的更紧:“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一直以来,梦儿都非常惦记你和姐夫,早就想回来看你们了。这不,我一出关就抓紧时间带着我的小徒弟来拜谒姐姐啦!”
说完这话,云秋梦便牵过霍抔云的手将她领到了柳雁雪夫妻跟前:“姐姐姐夫,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嫡传大弟子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弟子——霍抔云,小字抔儿。”
不多时,云秋梦又俯身敲了敲霍抔云的额头:“来,抔儿,快见过姨父姨母。”
“啊?”柳雁雪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使劲盯着这个高过云秋梦肩膀的姑娘看了一会儿后,有些接受无能的她才满腹好奇的问道:“……姨父姨母?这称呼从何而来?”
云秋梦自豪的拍了拍胸脯:“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母。虽然我只比抔儿年长五岁……但我既然做了她师父,也便算做她母亲了,姐姐姐夫自然就是她的姨父姨母咯!”
这一番解释可谓是合情又合理,虽然平白无故添了这么大的一个外甥女有些奇怪,但柳雁雪还是欣然接受了。
霍抔云这小姑娘天生伶俐懂事,立马学着大人的模样朝着二人作了一揖:“抔儿见过姨父姨母,祝姨父姨母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此话一出,莫说是顾怀彦与柳雁雪,就连身为师父的云秋梦都愣了一下:“抔儿,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霍抔云当即伸手指向了一旁的阮志南:“我都是阮哥哥说的。”
阮志南大呼冤枉,立马否认道:“我什么时候教你说这些了?你可不能诬赖好人呐!”
“我没瞎说!上次你在我们烈焰门的厨房做点心时,我亲耳听到你说要和我师父白头偕老,子孙满堂的。”
霍抔云说的有理有据,阮志南不仅没有急着辩驳,反倒抿嘴偷笑起来并暗暗为她竖起了大拇指:这孩子可真会说话,简直就是我的幸运之神。
不仅仅是她,云秋梦亦是心头一暖,想不到平日里老实巴交的阮志南竟会在背后说出这样甜到肺腑的话来。
但她还是用嗔怪的口吻在霍抔云头顶敲了一记:“竟跟着你阮哥哥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再有下次的话,师父可要生你的气了。”
除了年幼无知的霍抔云,在场众人都听得出云秋梦这句话是因为害羞所致。
故此,柳雁雪上前牵住了霍抔云的手腕儿,笑吟吟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抔儿不用怕,只管说,这些话听在你师父耳中,可是受用的很呢!”
很快,她又摘下自己手腕儿的玉镯顺到了霍抔云的手腕处:“今天是咱们第一次见面,这只玉镯就当做姨父姨母送给抔儿的见面礼,还喜欢吗?”
“谢谢姨父姨母,抔儿喜欢的紧呢!”使劲点了下头后,霍抔云又挂着小兴奋转身向云秋梦与阮志南走去:“师父,阮哥哥……你们快看,这是姨父姨母送给抔儿的新镯子。”
阮志南首当其冲俯下身在霍抔云的脸颊捏了捏:“抔儿最乖了,回烈焰门以后阮哥哥一定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看在那句白头偕老、子孙满堂的份儿上,云秋梦不仅没有出言反驳,反倒在霍抔云另一侧的脸颊捏了一下:“困在厨房忙的不可开交也好,省的某人四处勾搭小狐狸精,看了就心烦。”
阮志南悄然走过去蹭了蹭云秋梦的肩膀:“这可是在雪神宫,姐姐和大哥都在呢!你多少给我些面子,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嘛!”
他的话音刚落,顾怀彦便向柳雁雪使了一个眼神:“我们什么也没听到……雁儿,你说是不是?”
柳雁雪连忙附和道:“怀彦哥哥说的对极了,我们什么也没听到……什么勾搭小狐狸精、给面子回家说之类的,我们可是一点儿都没听见。”
很快,满屋子的人都乐开了花。
可惜,这份欢乐并没有维持多久,一只突然飞进来的信鸽打破了所有人的宁静。尤其是在看完信上的内容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够笑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