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瞎子大笑,“老没良心算了,年轻人喜欢闯荡是好事,由着他去吧,不过何知猎,我二人最多等你一天,否则依我看,那郯央你也不必去了。”
抱拳施礼,何知猎将刀收在袖中,带着哈欠连天的小顶上了岸。
“我说少爷啊,这令家被围跟咱们有啥关系?这一大早的就把人叫醒”,小顶伸懒腰。
何知猎屈指弹醒半睡的小顶,说老朋友遭难我能不帮忙?
这位还是您朋友?小顶有些难以接受地讲。
何知猎又作势要弹,吓得小顶抱住脑门后,谁知何知猎直接踹了一脚,说令逢春怎么不能是公子我朋友?他还是我四弟呢!
小顶不讲话了,垂头丧气地跟何知猎后面。
二人来到一家酒楼,小顶边吃边说得亏现在不是春夏两朝,不用日再食,否则这么好吃的早饭就吃不到了。
何知猎吃得更凶,老板娘一碟接着一碟地上菜,端的手都累了。
吃了半天,老板娘不得已开口了:“何公子,这次又有什么事情想求姨娘?”
“赵姨娘说什么呢,何小子这不是想您了才来看你的吗?”,何知猎擦擦嘴,指了指墙上的菜牌,“再来那几份鲍丝煎牡蛎,还要那豆腐鱼丸蒸枣参,还想吃小葱汤饼……”
赵妍栀掐腰,“少来,你都一年没来我这吃饭了,没了没了,你吃了你赵姨娘吧。”
“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何知猎妥协,“那就随便来个清蛋羹好了。”
老板娘无奈,声音清脆:“孙师傅,给这位爷蒸个蛋羹!”
丝毫不管这二人有什么交集,小顶谨记少爷的教诲——什么都不要问只管吃,他确实是这么做的,且做得极好。
蛋羹端上,何知猎却是没动羹匙,“赵姨娘,近来可好?”
美妇人愁容满面,“我这开店的有人就过得好,那令小子却是难办了。”
“赵老爷子还真是厉害,也不怕将来老令回来报复”,何知猎一拍脑袋,故作惊讶地道:“哦,我懂了,有赵姨娘在,令逢春哪敢动你们赵家。”
赵妍栀上前拧住何知猎的耳朵,娇嗔:“你个兔崽子也敢来调侃你赵姨了?”
“哎哟痛痛痛,您轻点啊!”,何知猎苦笑,“不敢了不敢了,小子以后不敢了还不行吗?”
“算你聪明”,美妇人雍容华贵,转身坐在椅上,翘起二郎腿——
“说吧,若是为了那姓令的,也别求情了,你赵姨娘也无能为力。”
何知猎拿羹匙搅碎蛋羹,有意无意地讲,”若是你同意那婚事不就有力了?”
赵妍栀微皱黛眉,“你不是一向站在我这边坚持反对的吗?怎么现在反倒站令小子那边了?”
“唉,这你就不懂了,因为现在我想听赵姨娘叫我一声大哥,那感觉多刺激”,何知猎嘿嘿笑道。
叫美妇人脸皱成麻花。
小顶嗤笑出声,他算是听出来了,那钱塘王居然好这口,不过这妇人确实是个可儿美娇娘,至于为什么姓何的突然支持了,自然是因为他喜欢上的那个叫白沙的欲萝女肯定也喜欢叫他小孩子。
重重踩了一脚乱笑的小顶,何知猎继续说:“不开玩笑了,以前真是不懂事,现在我知道了,赵姨娘堂堂赵家千金,没理由就这么寡妇过一辈子,你若是真答应嫁给令逢春,令家赵家联手,这钱塘就真无忧了,赵家退兵,哪家还敢继续生事?就当是救救令府一家老少吧,而且赵姨娘与老令风流一夜的春事,老令不知对我说过多少次了,讲的我耳朵都快生老茧了。”
“那那那……那次是我醉了,没分清人!他怎么这种事都跟别人说!气死人了”,慌得小脚乱踩,赵妍栀脸色红透,说这下没脸见人了。
何知猎瞧这美妇人娇羞姿态,不禁悲怜起自己和白沙,苦笑着吃了口蛋羹。
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