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跑过封京的大街小巷。
“王棋勿躁,城门就快要到了”,蒙面女子娇笑着看发呆的何知猎。
白官缩在琉璃莲座上,恼怒:“他不躁他是想女人想傻了,我才是最应该躁怒的那个吧!为什么要我蹲在这个东西上?“
“殿下若是下了这琉璃台,恐怕会引燃这车厢,而且若是一般的琉璃也早融化了,殿下脚下的琉璃莲花台可是贵重的珍宝,何况白官殿下这身蓝裙配上这莲花座,美得像极了活菩萨不是。”
蒙面的女人含笑答。
白官这才舒服,索性真的跟菩萨似的盘腿坐下。
“王棋想的是什么女人?这可真让我好奇了”,蒙面女人点燃犀香。
何知猎皱眉,“你究竟是谁派来的?韩两山早五天离内牢职,我越狱应该怪不到他头上吧?”
“唉,谁叫我们母女命苦,命都握在别人手心,当了淑仪都逃不脱”,女人突然抱怨。
“你是寿昌公主的母妃?”,何知猎瞪大眼睛,“是何人可以调动你这尊大佛?”
孟要儿摇头,露出一丝苦涩,“难道王棋未听说过王侯,十一天妃,王侯不传,天妃不断?这世上三王五侯是不变的,但天妃生出的孩子也有集种归冥府的诅咒,自然也是天妃,早不止十一个了。当初长魏庄武帝定下建制,各许一天妃与鬼棋五侯,各许二天妃与鬼棋三王,王侯借诸葛统辖天下诸鬼卒,此之谓鬼棋,况且长魏亡后北棋内派系林立,我们天妃小小势力,不过是你们与诸葛相协的筹码罢了,岂敢妄称大佛?”
听得白官云里雾里,当初她寄思于旱魃珠,想知道什么直接上人家脑袋里就知道了。
“这么说,是封京里另一位王棋的令喽?”,何知猎笑意盈盈。
孟要儿缓缓点头。
“他有什么要你告诉我的?我觉得有”
孟要儿揭开面纱,果然美艳,“我家大人要您去玉皇山。”
“好说好说,正巧我有位老朋友在那”,何知猎点头。
“若此事不成,大人恐怕北朝吞郯央后,再收栖梧,那时候就……”,孟要儿秀目中满是担忧。
何知猎沉思良久,发问:“我有一事想问个明白,不值当讲不当讲,天妃可愿解答?”
孟淑仪疑惑。
“若是你家大人向你求婚,你能否离开皇帝?”,何知猎似乎十分认真。
逗得白官嬉笑不停。
孟要儿愣了一会儿后,脸色羞红,“王棋没个正经,我与皇上都有了孩子了,而且王上夫妻十分恩爱,我们没有作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何知猎你太好笑了,这怎么可能与你跟白沙的情况一致嘛!人家夫君是午燕皇帝哎呦”,魃女笑得花枝乱颤。
“天妃勿恼,是何知猎过分了,还望恕罪”,何知猎叹气。
“没事的,依我看,那白沙就是王棋大人的心上人吧?莫不是归顺于您的天妃早已婚配,而你想娶她?”,孟淑仪不愧人精,眼光毒辣令何知猎自叹不如。
何知猎不说话,但明显可以看到孟淑仪的脸色有些尴尬。
“这……这这依着妾身看法,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为好,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孟淑仪没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
何知猎咬牙,“可我不甘心,凭什么那男人就比我早二十年遇上她,我就要放弃?”
“早二十年……”,孟淑仪吓了一大跳,恋上有夫之妇早就不合人伦,更何况这王棋也就十几岁吧?早二十年……二人相差了有多少岁??
这位白沙天妃到底是什么奇女子?
孟淑仪开始细想自己印象中的天妃姐妹、前辈、后辈,但似乎没一个能跟何知猎口中描述的女子对的上号的。
看样子是个流落在外的倒霉蛋儿,不过没舍殷丹是怎么活下来的?不简单……
孟要儿看着何知猎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