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茶盏中绿荧闪闪,若平闷闷不乐,她有点后悔来这迷津大罗口教书。
这触龙台可是号称蜀中三归的邪魔之所,若平坐在木椅上如坐针毡,她斜眼看向何知猎,这家伙悠闲的坐姿倒像是一点不怕这将要到来的华台之主——常克阳。
人未至,莺歌燕语环绕耳边,胡安侍立主位面无表情,山主越来越近了。
“死鬼!今晚必须去奴家那里了,奴家半月没受你,再如此没准就红叶出墙,奴瞧这小哥就欢喜的紧。”
丝珠帘幕被掀开,绿衣女子冲了出来,指着悠然品茶的何知猎娇声道。
“嘻嘻,三姐英气,你要是敢勾住那小哥,小妹就给你打掩护!”
“你们两个,看我不把你们腿打断!”
黄色衣裙的女子搂着九尺高大汉一条胳膊,一边调笑着一边跟着进来。
何知猎不抬眼,默默品茶。
“你打呀,只要你舍得池儿就行”,绿衣女子媚眼如丝,将一条美腿架在椅背上。
黄裙子的少妇不乐意了,“你要打断池姐姐的腿,龙儿的腿也不要了,那就把你两个老婆的腿都打断了吧,看你晚上还能跟谁一起睡。”
常克阳闭上嘴,这两个老婆可都是他的活宝贝,哪个不是跟他有过生死的交情才在一起的,自己五十多岁能娶到这么妙丽无双的可人,还是两个,不知艳煞多少旁人,打断她们两个的腿?他可舍不得。
眼见夫君认怂,端木池娇笑着不再捣乱,娴静坐在主位旁边,凤目打量着末座的何知猎。
常克阳与环龙儿分坐主位与另一次座,夫妇三人就坐后一脸正经,仿佛刚才的荒唐事从未发生,胡安苦笑着看向别处。
余光瞥到常克阳目不斜视的注视着自己,若平顿感毛骨悚然,小脑袋越来越低,快要磕到了桌面上。
“嘻嘻嘻,弟妹不必惊慌,你大哥他没有别的意思,这男人天生凶相,刚见面时也把我吓得不轻”,环龙儿团扇轻摇,缓声安慰。
但是这一句弟妹更叫若平想哭,自己好好地待在这教书,你们昨天早上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把刚起床的我掳上了山?要是要钱也就罢了,自己封京的二品大员父亲虽然穷但几百两银子也还拿得起,但这些人不是为了钱,而似乎是想当她的娘家人……
“夫子别觉得我鹿儿山委屈了你,天底下你能找得到的夫君,还真没有谁能胜过我这位何老弟的”,常克阳大手一拍,比惊堂木还响。
若平吓得立马正襟危坐,小鸡吃米一般点头。
鹿儿山主见摄服了这小姑娘,暗暗松了一口气。
“何老弟,你看,昨天我们劫……迎你上来的时候”,常克阳被端木池桌下踩了一脚后立马改口,“你肯定想不到我们能给你找个这么花容月貌的娇妻吧。”
何知猎忍住没站起来把一杯茶泼到汉子脸上,微笑道:“小弟确实没想到大哥迎我上来时说是只喝一杯茶”,他把“迎”字讲的很重,“但是却在茶里下东西,把我关到了牢房里面,其余三人不知所踪,但是这白给夫人我确实很喜欢”,若平窘迫地低下头。
常克阳尴尬大笑。
端木池忍无可忍,白了一眼夫君后拂袖而去。
“夫君,我去看看池姐姐”,环龙儿站起身,追着女子一起离开。
“两位姐姐没事吧?”,何知猎幸灾乐祸的语气显露无疑。
常克阳大手一挥,“行了,兄弟不要再挖苦老哥了,我那二位夫人本来就不乐意我把人家姑娘抓上来当入门礼,都是我的错,但是老哥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你这家伙了,就寻思着能不能就让你在这成家得了,一了百了,怎么,我听说的那个连造反都干了的何知猎连女人都不敢收吗?”
“虽然我与常山主昨天才第一次见面,但凭老哥没见面之前就张罗着给小弟成家这份恩情,这声大哥我是真心地,但是小弟真的不能留在这”,何知猎也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