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玄答道:“已经有眉目了,相信不日就能收到好消息。”
“狗奴才,吾再给你一月时间,还办不好的话,提头来见。”天子道。
“是,奴才领旨,”贾玄声音颤巍着答道,随即谄媚道:“如今叛贼已被评定,瘟疫也消失殆尽,天子是否要还都长安?”
听到还都长安,天子脸上的怒气终于有所消退,转身坐在榻上说道:“还都长安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去把你的事办好。”
几天后贾玄收到了楚氏族人被救的消息,他又惊又怕,惊得是楚之信刚出牢狱,又身在幽州,却能救出身在寒泽的族人,而自己经营了数十年的内侍房却无功而返,怕的是万一此事被天子知道,以那少年天子的古怪脾气,必回勃然大怒,虽不至于罢官斩首,却也必然当众辱骂,让自己颜面扫地。因此,他一面传信寒泽,严命尽快找到楚氏族人,否则立斩不赦,一面加紧笼络朝中贵戚,壮大实力,以便让天子忌惮。
楚之信见天子既不下诏令其班师回朝,又不下令进兵幽州,更不补充大军所需粮草,料想天子是想解除他的兵权,又苦于手中没有他的把柄,只能这样把他这十万大军晾着,等他的大军粮草不足,军心不稳之时再趁机将他拿下。因此,楚之信不等天子发诏,一面自行攻占幽州,一面上奏天子催要粮草。
天子接到楚之信的奏表后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便叫来中书令韦敬玄议事,那韦敬玄也倍感无奈,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韦敬玄虽然身为宰相,却也无力管辖拥兵十万的楚之信,只得对天子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楚之信,然后马上还都长安,诏告天下:天子已经还都长安,争取民心之所向,而后从长计议。”天子闻言叹了一声道:“也只能如此了,就依韦爱卿之言,你立刻着手去办这两件事,诏书拟好之后吾即用玺便是。”
又是半月余,天子銮驾浩浩荡荡从南流城出发,驶往旧都长安。与此同时,身在幽州的楚之信也接到了天子诏书,上书:“楚之信得朕厚恩,乃出牢狱,受封天下兵马大都督,而德才皆无,深负朕望,着即免去天下兵马大都督之职,领幽州刺史,官从二品。”接过诏书之后,楚之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幽州刺史虽然不及天下兵马大都督的名号听着响亮,但在这风雨飘摇的王朝之中确是可比一方诸侯,那庙堂之上的天子和诸位贵人们也是顾不上那么许多了,只能出此下策,表面上将楚之信痛骂贬官,实际上默认了楚之信幽州节镇的位置。如此一来,楚之信也乐得卖天子一个面子,欣然接受了幽州刺史之位,统驭十万大军,成为虎踞北方的又一大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