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略显昏暗，唯有墙上敞开的窗外，微微照进来一抹皎洁月光，两道狭长的人影横陈地面。
滴滴。
恙神涯背靠着墙，脸色略显苍白。
他的手搭在身边那台闪烁着绿光的机器上，管线错综复杂地缠绕着，汇成一条透明的输液管，连接在涯的手背上。
“看上去真辛苦呢。”随意坐在一旁的叶竹，略微感慨道。
“已经习惯了。”
恙神涯语气平淡，仿佛谈论的并非是他自己。
他瞥了眼自己苍白纤瘦的手臂，皮肤上的青色神经非常显眼，手背布着密密麻麻的针孔，看上去有些渗人。
“”
这些伤痕，都是这些年日积月累下来的。
葬仪社里，除了身为元老的四分仪，祈外，没有人知道涯其实早已感染了天启病毒，而且感染程度还不低，仅仅是用疫苗的话，已经不足以压制病毒的恶化。
而凭借‘樱满真名’的基因而诞生的祈，天生拥有克制病毒的能力，她的血和歌声都能压制病毒恶化。
为此，大概每隔半个月，恙神涯就需要祈输血给他。
涯微微摇头，不再多想。
他随手拔掉了输液管，坐直起身将褪下的衣服穿上后，才看向叶竹：“祈怎么样了？”
虽说输血的量并不大，而且都隔着半个月时间，但对于身体本就纤瘦的祈来说，仍然有着不小的负荷。
“我让她去房间里休息了——”叶竹顿了顿，表情略显无奈，“不过我想，那孩子现在肯定还在外面等着吧。”
“大概是吧”
恙神涯并未多谈，他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了终端机，划开屏幕，其上排列着整齐繁复的档案。
这是他这些天来和四分仪定下的作战计划。
很快扫过屏幕上的信息，涯那双铁灰色眼瞳重新变得锐利，“我已经休息够了，开始说正事吧。”
“嗯。”
叶竹原先还有些懒散的表情认真了起来，他递了份文件过去，“你先看看这个吧。”
“这是——”涯接过手，眉头微皱地翻看起来，随即翻倒其中某一页时，他的表情倏然变了，凝声道：“提前了三天时间？”
“没错。”叶竹点点头，“有关于白血球，ghq对外放出的风声是‘还需一周时间才正式完成’。”
他顿了顿才续道：“不过那只是ghq专门放出来诱导别人的假消息罢了，实际上四天后，白血球计划就要完成了。”
“是么”恙神涯眉头紧皱。
他没有问这到底是真是假，经过这么多次合作，对于叶竹的品性，涯已经有了大致判断，这不是一个会拿不确定消息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