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渝分舵。
稀疏的阳光射进堂中。
川渝分舵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他,何不名,好久没被众人拥戴。
原来,这川渝分舵,是燕云一派最鼎盛时期的象征,锦衣派虽然高手尽出,无一被何不名杀个落花流水。
本来,燕云派帮主钱大同,已经准备统一锦衣派,没想到,何不名居然在这关键的时刻消失了。
如今的丐帮,只是乌合之众,一盘散沙。
何不名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家伙们,厉声喝道,我,何不名,给诸位两条路,第一条,你们还是做老本行,不过,今天我就算了,日后我何不名看一个杀一个,第二条路,我们丐帮祖先本来就是叱咤天下的大将军,本朝开国元勋,连先皇也敬畏三分,怎想第二代门人相争,日益衰亡,如今,众位兄弟如果肯改邪归正,回到本来面目。
有人终于忍不住道,那我们吃什么?接着有几个人居然不怕死道,我们晚上和谁睡觉。
问得好!他厉声喝道,你们,以丐帮的名义,将这永安城管辖地区的富人全部给我杀了,只要房产大于一亩,耕地大于一亩半,都给我杀了,杀了!他恶狠的眼神让刚才叫嚣的人都不禁吓退。
那,那些富人,家丁众多。
那我就不管了,你可以打着本太守的旗号,那些富商的家财任你们拿,那些富商的妻女任你们揉捏,不过,只要杀一个房产小于一亩,耕地小于一亩半的,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这时候为首的几人跪到,誓死效忠副帮主!
不,是太守大人。
是,太守大人。
还有一点,你们拿出家财之后,能带多少带多少,带不了的只要从那个门出来,就不是你们的。到时候,你们如果想充任捕快,就到演兵场报道,不过,没有人工。
这几百人齐声高呼。
我是谁?何不名抱着头,坐在官衙内。
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内史和捕头进来分列左右。
他不知道从何下手,这太守的差事原来这么不好做,听着师爷唠叨着那些每年必须完成的琐碎要事,头越来越痛。
他第一次感觉以前是多么无知,只知道官是贪官,不过是为名利,如今自己做到这个方圓幾百里地的首长,而且却来得如此容易,常人必须寒窗苦数十载,运气不错才能当上这个小小的太守。
七品官。他笑笑,为了这七品官,那些学堂的秀才不知道读了多少本四书五经,还每年要去京畿道考试,还得在益州县前几十名,而这川渝一代,土地寥廓,人才辈出,每届乡试如同大迁徙一般,云集cd能混个举人回乡已是无上光荣,能进京赶考,便是这七品官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不是江湖中人,而这李觅,听说也得考试,因父亲当朝做官所以只能入翰林,连外调都没资格。
但又听师爷说,如果幸运,他父亲退隐之后,他的直系子孙,便可官至一品,越想越是头疼。外面已经是喊声四起,却如同军队一般有秩序。
捕头虽然只是吏,但是能够上堂的捕头只有那八人,平时自然油水不少,此次带领那些乞丐抄家,虽然无奈,但也是美差。
那地主一看捕头连忙笑脸相迎。
没想到平时和蔼可亲的陈明大人居然一反常态,责问道,你这乡绅恶霸可知罪。
知罪知罪。
陈明的眼前早已雪花花的银两。
他转脸问手下的丐帮众人道,你们,可知道,行贿府衙门吏该当何罪?
那些乞丐仿佛已经成为了最优秀的士兵,齐声大喝,灭族!
那地主忽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家丁们已经连锄头,扫把也拿起来。可是怎么抵得住这群虎狼之师。
全城百姓陷入恐慌之中,他们第一次觉得这屠杀和自己无关,却又是那么恐怖,那些灭族的富人,还有他家里妻女的呻吟声,还有那些因为贪恋财物的乞丐,还有他们家的家丁被充入衙役,他们家的女的无论是夫人姬妾还是不到几岁的女孩或者最低微的丫头,全部被压入城中首富家。
一纸告示,永安辖区的百姓无不纷沓而至。
各位乡邻,我,何不名,新任永安太守,也是益州刺史特命的永安节度使,统领益州东部,你们可知道这前面跪的都是何人?
那些百姓忽然听到跪字,居然都跪下去。
他们,都是富人。一个百姓怒道。
富人都该死。
对,他们是富人,但是他们没有罪,却得死,而为什么都得死?因为你们,
那些百姓都目瞪口呆。
这个是田才田首富,他是永安最大的地主,他死了,你们才有钱分。
百姓听得瞠目结舌,有人高喊,大人劫富济贫!真是好官。
何不名喝道,我可不是什么好官。这些富人的住宅,师爷,你列个永安郡内的在编人员,分驻进去,这富人的钱,全益州东归我永安境内居民,皆可分得五十两银子,在场的百姓,排队到库司大人领取,人人有份,不过,仅限三天。如若插队打尖者,杀。
众人又是一惊,不过那些百姓都跪拜道,大人爱民如子!
先别高兴,这可是有条件的,一来,这些富人的家丁充当劳役,自然免去尔等的劳役,而来这些富人的妻女婢女,接入田首富家,这田首富家楼台亭阁,自然是花楼最佳场所,这永安境内,唯有这一家,也仅有这一家是合法花楼,若果发现其他花楼,满门抄斩。第三,永安居民分田地后,如若明年秋天,没有上交足够的粮食税,没收田地。第四,如若是永安郡内的秀才以上人员,皆可毛遂自荐,前来府衙任职,内史大人择优而录。
众人叩拜,何不名叹了口气。
这下,基本上佈完棋了,就等着按部就班了。
刘希文在客栈听着对新任刺史的不同评价实在是搞笑。
只听一人说,这永安郡太守一来,便焕然一新,颓废样貌仿佛焕发生机,听说变成烟柳繁华地。
真不知道是太守的问题还是,听说这刺史来到益州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这不那爱民如子的什么梓潼郡太守就被杀了。
杀的还不是官,跟我们百姓没什么关系。
大有干系,百姓不放过!违令就杀,这是太平盛世,居然用严刑酷法。
我们这益州是该好好整整,太过轻浮颓丧。
整来整去还不是那样,富人还是富人,穷人还是穷人。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是,富人的儿子天生死富人,可是富人可不是一开始就是富人。
你这样说就对了?富人的名就是好命。
那你这么说又不对了,既然说命是好命,那是我们这些穷人上辈子是富人然后这辈子就是穷人。
刘希文听他们争吵着,内史过来耳语道,大人,都准备好了。
刘希文起身。
他们三人,怎么说也是武林人士,没想到如今居然掌管一方百姓。
建宁城,益州南部,他虽然没有读书,却没想到本朝还有节度使这一个名号,估计是那李觅瞎封的,他这个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得正经。
那些达官贵人和一些土著首领见他进了齐声站起来道,恭迎刘大人。
大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