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纪堂惊道:“你,你就是带着五十兵马破上万叛贼的,易…易嫁轩将军?”这易嫁轩说道:“都是以讹传讹,我就是趁人不备,偷袭了贼人营房,哈哈。”
杨纪堂道:“那刚才别人夸赞,你为何?”易嫁轩道:“易嫁轩无德无能,当不起世人谬赞,你也别喊我易将军啦,你我二人意气相投,便以兄弟相称如何?”杨纪堂阻道:“易将军,你是大人物,我当得起?”
易嫁轩笑道:“兄弟你侠义心肠,自然当得起,你再喊将军,就是看不起大哥了,”易嫁轩又惊又喜,说道:“是是,不喊将军,喊易大哥,”易嫁轩笑道:“好兄弟,咱们结拜兄弟如何。”
说着话,易嫁轩撮土上香,竟拉着杨纪堂在酒桌前磕头跪拜,结成了兄弟。
这顿饭吃了半晌,易嫁轩直喝了八九碗烈酒,还是不见醉意,杨纪堂只喝了少半碗,已是两颊泛红,晕晕乎乎。杨纪堂甚少行走江湖,而易嫁轩见识广博,易嫁轩说起各地风土人情、奇人异事,杨纪堂听得津津有味。
酒过三巡,二人出了饭馆,各自牵了马,易嫁轩问道:“兄弟,你这是要去哪?”杨纪堂说道:“我回博州清澜门,大哥你呢?”易嫁轩道:“我去往淄州,”杨纪堂喜道:“大哥,咱们一路,正好作伴。”
易嫁轩却推阻:“贤弟不知,我曾率兵抗拒吐蕃来犯,在江湖上没少惹事,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几次派人刺杀,若是同行,愚兄怕护不住你,”杨纪堂喝了些酒,豪气已生,“我们既是兄弟,哪分彼此,难道大哥看不起兄弟的武艺?”易嫁轩也笑道:“好兄弟,哈哈,愚兄承了你的情,咱们走。”二人打马,朝北飞奔而去。
驾马至一处密林小路,一只野山鸡飞出,杨纪堂掌风劲射,野鸡顷刻而毙,杨纪堂喜道:“大哥,你尝尝兄弟的手艺,”下马抓向野鸡。
易嫁轩忙喊“慢着,”在怀中摸出一根银针,手指轻弹,银针插入野鸡,又凌空虚抓,银针飞回。杨纪堂心道:“好功夫,”再看银针,通体乌黑。
骤忽间,易嫁轩拉起杨纪堂,跃上一处树枝。数个铁蒺藜飞过,两匹马“呜嗷”翻腾,痛苦嘶鸣,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易嫁轩将手作虎抓,大喝一声,向前猛划,内气过处,声音低沉,如虎啸深山,几棵大树刀斧劈过般,倒在一旁,三道人影分散跃出,各拿着一支铁梅枝。
易嫁轩笑道:“梅岭三杰也成了吐蕃走狗么?”梅大道:“你才是吐蕃走狗,”三杰合围而上,易嫁轩出爪,朝梅大划去,内劲破空而去,梅大连退四五步,铁梅枝左支右挡,好不狼狈。
梅二、梅三已经攻到易嫁轩身旁,一上一下,封住了易嫁轩的退路,双掌内力喷出,如铁石筑成的墙壁,铁梅枝再进不去分毫,梅大跃到易嫁轩身后再上,铁梅枝直刺,易嫁轩急忙闪身躲过。
三人组成剑阵,心意相通,相互配合,宛如一人,合力竟不次于易嫁轩。杨纪堂拔剑从树枝跃下,使一招‘落英缤纷’,在空中划出点点剑光,逼退梅三,再使‘苍松迎客’,铁梅枝再退,杨纪堂占了先手,更不停顿,招式如大江大河连绵不绝,梅三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三杰剑阵已破,易嫁轩压力少了大半,出虎爪格住梅二铁梅枝,内力一震,梅二右手虎口出血,易嫁轩抢过铁梅枝又朝梅大甩去,梅大正朝易嫁轩前冲,躲避不及,肩膀被刺了个窟窿。
杨纪堂战意正酣,梅三委实憋屈,杨纪堂剑招平平,可是剑法连贯,毫无缝隙,自己竟无反击之力。
梅二见撒出一把毒雾,易嫁轩急忙跃到杨纪堂身侧,提着他的衣领飞退四五丈,待毒雾退下,梅岭三杰再不见踪影。传来一阵由近及远的声音,“军中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还有那小子,咱们后会有期。”
杨纪堂提剑要追,易嫁轩拉住他,“兄弟,这会儿已退了数里之外,追不上了,”杨纪堂只得停下,问道:“大哥,这梅岭三杰是何人?”
易嫁轩道:“梅岭三杰,是江湖上的豪客,听说行侠仗义,名望极高,没想到竟然沦落成这般恶徒,他们的铁梅枝上有九个分岔,上有尖刺,以此组剑阵,威力甚大。”
说完话,易嫁轩内劲摧动,在地面挖出一个洞穴,一手一个,将二人马匹举起,轻轻置于其中,盖上新土,单膝跪地,静默一刻。杨纪堂惊叹大哥神力,也学着他的样子,祭拜亡马。
没有了快马之力,杨纪堂道:“大哥,马儿死了,咱们怕是要走着了,”易嫁轩豪情道:“那咱们就运内力行路,既能赶路,也练内功。”杨纪堂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