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军校场。
与欧洲雇佣军成胶着战况的三大营官兵在魏彬的指挥下逐渐占据上风,毕竟是禁军精锐,在人数、武器与补给上又占据优势,经过一段时间巷战后,欧洲雇佣军的位置与突袭优势荡然无存,被三大营官兵打的逐渐聚拢在一起,妄图顽抗到底。
魏彬一看这些雇佣军们开始合拢,心道机会来了,立刻指挥官兵们故意放开一个口子,将这些雇佣军向校场内逼去。
面对明军越来越猛烈的攻势,己方战线又拉距过长,金发疤面骑士只好命令雇佣军向校场内撤退,妄图占据校场内宽阔地带重组方阵负隅顽抗。
魏彬一看这些雇佣军上当,乖乖的往校场内撤退,立即命令五军营的官兵们将他们团团围住,而后神机营官兵们集中火力在校场入口处向雇佣军方阵射击,同时命三千营骁勇的蒙古骑兵们分为几个小队在场内来回机动,一旦发现脱离方阵的小队或零散敌人立即上前扑杀。
这下可苦了这群雇佣军们,随着黑森火枪手们弹药逐渐消耗完毕,无力反击的众人只能在原地被神机营的官兵们当做活靶子瞄,想向四周散去遭遇五军营官兵的防守,派人去入口处突围,则被那群骑在马上的彪悍骑士击杀,一时间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金发疤面骑士悔的肠子都青了,脑袋里猛然响起中国的一句成语——请君入瓮,瓮中捉鳖。但此刻后悔为时已晚,是要死战到底还是要投降保命,利益的天平迅速在脑中摇摆。
面对这些来无影去无踪,行迹分散的武林中人,谷大用白白的胖脸快愁成麻花。不断收到手下遇害的消息,却根本找不到这些江湖反贼的具体位置,除非,谷大用眉头一锁——他们是故意分散我的精力,借以牵制东厂,然后伺机对皇上不轨。又想到刚刚内宫附近传来的震天炮声与冲天火光,谷大用心中更加心烦意乱。
南京一角,两名东厂厂番正紧追一名面色黝黑的江湖大汉,当行至一条偏僻的胡同时,大汉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两名厂番。二人一愣,正要上前抓捕,只见从二人身后又走出几名江湖装扮的彪形大汉,将二人退路切断。二人心中一沉,暗道一声不好,知道自己中计,立刻抽出手中兵器。
双拳难敌四手,面对这群江湖人士的前后夹击,两名厂番不多时便已全身布满可怖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二人衣襟后滴落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两名厂番伤势越来越重,体力也渐渐耗空,不禁绝望的闭上双眼,今日,可能就要死在此处了吧,作为东厂番子,能为皇上战死,也算是较好的归宿吧。看着绝望赴死的两名厂番,黑脸壮汉狞笑着举起手中的刀,上前一步就要取这两人性命。
钢刀过顶,眼看就要手起刀落,正在这时,一股凛冽的剑气突然从二人身后传来,只听“叮咛”一声金属交击的脆响后,黑脸大汉被震得连退三步,手中精钢锻造的大刀竟断为两段。黑脸壮汉大吃一惊,惊呼道:“什么人?!”这时一个消瘦的身影从胡同一侧的房顶上跃下。
只见这名男子年约二十五六岁,长发高束,内穿黑色锦袍,外披银色鱼鳞铠,一双犀利的眼神透露出一股深深地寒意,苍白修长的手指紧握一柄细长的锋利宝剑,剑锋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寒光,连空气似乎也因这一人一剑变得冷了几度。男子用冷冷的目光瞥了黑脸大汉一眼,用同样冰冷的语调说到:“南京六扇门,白楚寒!”话毕,人剑合一如疾风般向黑脸大汉刺去。
与此同时,南京城内遭到攻击的东厂番子皆受到一些神秘人的帮助,在神秘人的帮助下,东厂番子们逐渐控制住局面,将这些扰乱局势的江湖中人一一抓获。
谷大用听说东厂受到身份不明的神秘人帮助后,心下虽然疑惑,但愁眉不展的胖脸暂时却舒展开来。想必这一定是圣上的安排吧,这位被常人误解的性情天子,确实无愧为一代英主。
南京,尚书府内,一身官袍,须发灰白的王华此时正与一名长发披肩、身穿灰色麻布长袍的中年男子在院中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