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是一个讲道义的人,不论其他的人讲不讲,他自己是讲道义的,不过,他的道义是要求他自己的,而非是要求别人的。
楚奕很清楚,任何所谓的道义,其实只能够约束自己,深入人心的,才可能对其他人造成一些约束。
这是一种自觉的事情,没有更多的要求了。
也是如此,楚奕不会想着让铃兰做一些什么事来报答他。
毕竟,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说得无情一些,对楚奕无礼一些,铃兰不曾叫楚奕救她,是楚奕自己凑上去的。
当然,这也就是楚奕这么想的而已,更何况,他根本就不图回报,又很多事情,楚奕都觉得,应该是顺心而为。
对于楚奕而言,无论什么情况下,他只要自己坚守自己的道义就足够了,并非是一定要求别人也与他一样。
那样的话,他与强盗也是没有其他的区别了。
甚至,可以说是,他就是强盗。
当然,楚奕不是那样子的人,他不会去做出那种行为,除非,他是想要折磨一个人,更是想要杀一个人。
可实际上,眼前的这两个人,与他的关系不大,真的,一点儿也不大。
说到底,其实也就一丁点儿的关系而已,除却铃兰之外,那个女子更是如此。
“你就不再考虑一下?”铃兰道。
那女子也是开口,道:“我会庇护你,毕竟,你当初的作为,也是帮助了我。”
楚奕闻言,却是道:“我不曾想过有任何的回报,你们有心帮我,我就觉得可以了,至于以后的路,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办法,有我自己的计划。”
此言一出,再与楚奕那十分坚决的眼神对视上,她们都是觉得,楚奕是真的坚定,一点儿也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铃兰则是觉得有些委屈,她是真的想要让楚奕留在小姐的身边,如此一来,楚奕的安全必然是能够保证的。
除非,那些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小姐,以及小姐背后的势力。
可楚奕却好像是一头楞呼呼的牛,根本就不听,一意孤行,实在是让她觉得气恼,又是无奈。
铃兰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奇特感受,楚奕的行为对于她而言,是一些打击,也是一些无奈的作为。
可在这种时候,对于她而言,也没有更多的想法了。
或许,楚奕就是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铃兰想着,又觉得这样子是不对的,毕竟,楚奕是救下她的性命,怎么说,也不会是铁石心肠,而是……有些愣头青。
她觉得楚奕是应该答应的,可到了这个地步,楚奕很显然是不会考虑下去,已经做出自己的决定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的所有情绪都只能够化为遗憾。
“那……好,你自己保重,作为回报,在宗门之内,我会尽量保住你的性命,至于……”铃兰的小姐没有说完,可剩下的话语,楚奕也能够清楚。
“不必多言,这位小姐的好心,我是心领了,而且,你帮过我一次了。”楚奕道。
铃兰的小姐闻言,微微一愣,却是摇了摇头,然后道:“那我先离开了,铃兰,走吧。”
铃兰颔首,看了楚奕一眼,有些幽怨的眼神,让楚奕也是尴尬一笑。
铃兰的小姐其实很清楚,楚奕的作为,并非是她帮助楚奕一次能够一笔勾销的,楚奕救下了铃兰的性命,这是其一,也是最为重要的结果。
对于她而言,若是想要将这件事情勾销,那么,她就应该也如同楚奕帮助铃兰一样,保住楚奕的性命。
所以,对于她而言,将楚奕带在自己的身边,是最为稳妥的办法,因为她觉得,楚奕此时此刻的危险,还未曾解除。
至少,那个他杀了的人的背后之人,不会轻易地放过楚奕。
因为楚奕救下的是她的人,这样一来,那个人必然是会想要对楚奕下手,也是向她挑战,两者之间的博弈,其实已经伤及不少的人。
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所以,他们之间的博弈,很是残酷。
当然,相比对方,她是要分得清楚恩怨的,不会做一些自乱阵脚的事情,唯有楚奕救下铃兰这一件事,是一个例外。
或者说,这是一个她不曾想到的问题,对方这么做,几乎就是意味着,已经准备好坑,让她跳下去。
可楚奕的出现,却是将这一条坑给填平了,也是如此,楚奕势必是会招致其他人的祸害,所以,她觉得,保住楚奕,其实是她的责任所在。
也是如此,她其实一直就观察着楚奕,也是她允许铃兰接近楚奕,时常看楚奕的原因。
倘若某一些楚奕又被那些作为引火线,她也能够有所作为,不至于像是之前一样,毫无准备。
可惜,这一次的提议,被楚奕给否决了,否则的话,以后的事情,其实是要方便很多的。
对于楚奕的拒绝,她也是颇为无奈,还有一些小小的愠怒,毕竟,像是她这样的人,众星捧月一般,很少有人会这么拒绝她的提议,更何况还是如此一个诱人的提议。
楚奕这么做,是真的有些让人刮目而看。
凌紫芸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孤木独行的人,可以说,在她看来,楚奕完全是有些看不出形势。
不过,她也觉得这是应该的,倘若楚奕看得清楚形势,她倒是还要有更多的考虑与担忧,譬如楚奕是否是别人的暗线。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她都不曾见楚奕的原因。
凌紫芸是一个谨慎的人,在调查清楚楚奕的来历之前,她不会轻易地接纳楚奕,所做的,也就是点到为止而已。
而今日,楚奕的坦然也是得到她的认同,让她彻底放下心中的疑虑,楚奕必然不会是那个人派来的,否则的话,如此好的机会,楚奕是没有必要放弃的。
可楚奕却是放弃了,而且放弃得如此坦然,根本就不给她一点儿争取的机会。
这样的一种感觉,是凌紫芸不曾体会的,有些奇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