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外面四处查探一番,至少好接应,过会天暗下来,我进去探个究竟。这是冷傲然最后下的决定。墩子一听,也只能先这样,因为对他而言,打打杀杀还可以,但是要去救人,怎么救!他的大脑袋里也是一片茫然。
入夜,城门早已关闭,城墙很高,就算以冷傲然的身手,也很难一纵跃上几丈高的城墙,冷傲然一伙人直在那皱眉头,要怎么才能进得城去,如果等到天亮的话,天知道书香小姐主仆三人身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众人直在那踱步,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正在这时候,查探回来的兄弟却带来了好消息,有一段城墙是倒塌的,用几根圆木草草搭成了一个栅栏挡住,一帮人赶到哪,没费多大功夫,便把其中一根腐烂得不成样子的圆木给砍断了,最重要的是,在这期间,城中居然没有一个人前来查探。情况似乎又变得很顺利,众人守住了这个缺口,冷傲然仗剑独往,转悠了一圈连半个人影都没看到,是座死城,房屋倒塌,城中心是城主府,旁边是个马厩,拴着十几匹马,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哪看着,手中拎着个酒葫芦,脸通红,昏昏欲睡,看到有人手持剑而来,似乎也没怎么惊讶,懒懒的抬手指了指城主府,慢吞吞的说道:你要找人就去里面,哼!这帮孙子比山贼还狠,吃光喝光,今天开始杀军马来吃,早晚有一天这座百年的守城会倒在他们手里。
冷傲然看着老人昏昏然的样子,再想问什么也是白问,再听他絮絮叨叨的话,已然知道了是什么情况,这座早先是用来拱卫洛阳的守城,因为这么多年来没有打过仗,已经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再加之朝中混乱,官员腐败,守城的兵士拿不到粮饷,只好四处抢夺,时间一长这些守城士兵反而成了危害比山贼还要更甚的人,城中居民早就跑光了,没了人来修缮这座城,倒塌也是早晚的事。
冷傲然收回思绪,看着眼前的一切,摇了摇头,不关自己的事,先救人再说,城主府从外看起来相当的气派,高高的院墙,有些腿色的朱红漆大门紧紧关闭,鎏金的滴水檐,门口两个石狮子张牙舞爪,要不是其中一个的半边脑袋不见了,看上去还是挺威武的,就是不知是谁喝醉了酒,击剑而歌,给砍的。墙头显然是没有城墙的那么高,但冷傲然还是借着墙边的一棵大树才一跃而进的,人一落地,他头一件想起的事便是去瞧大门,拔掉了拴门的插销,不得不说,冷傲然这几年还是学乖了许多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府中大不一样,一片破败,由于没人修缮,该倒该破的地方是早就烂成了一堆,只有正中主厅这间房子相当牢固,完好无损,此时房门关闭,灯光摇晃,传来女人尖叫声,似乎男人们总是喜欢女人的尖叫声,不管有事没事,都要拿来取乐一番,和猫戏老鼠是一样的,在咬死之前,会把老鼠放掉再捉住,这样来回的折腾,也算是一种调剂吧!
此时屋中正是这种情况,三个女人被一帮喝得醉熏熏的士兵推来搡去,不时有人出黑手,在这几个女人敏感的部位摸上一把,或者是掐上一下,只听得不时有尖叫声传来,这更是刺激得这伙人越加的兴奋。哪两个丫环还好一些,双手抱头往下蹲,被人掐得疼了才忍不住痛哼一声,也许她们更多的是学会了忍受,书香小姐最为惊恐,刚开始还在骂狗贼,在大声的喝斥着,但后来却只有凄厉的哭声,她长这么大从没有碰上过这样的事,就是在山贼窝里,哪些山贼也只不过是嘴头上占点便宜而以,却不会像这帮人一样,故意的干些龌龊之事,看着别人的惊恐神色从而取乐。
兵士之中独桌坐着一个人,身旁放着一把剑,在军中,这是有官职之人才能佩戴的。此时正在笑吟吟的喝着酒,他似乎很享受眼前的这一切。
闹得正欢时,这位头领挥了挥手,众人安静下来,只见他说道:还要多亏你自报家门,不然的话!我还不知道你和兵部尚书是姻亲,眼下朝中正在抓捕“朋党”明日把你们送到洛阳领功,虽说不是主犯,但是捉到“朋党亲眷”也是小功一件,到时候,也少不了众位兄弟的。
一伙人嬉笑不已,书香小姐则双眼无神,似乎还不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此时,有人踱步到了跟前,她还是呆呆的,茫然无知。头领抬手在她惨白的脸上摸了一把,呵呵笑道:好一个美人儿,今晚到是老子有福了,嘿嘿!
头领接着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至于这两个丫头嘛!明日一早也一同送往洛阳,其他的,嘿嘿!我就不管了。
是大头领!众兵士齐声答道。
好了!都出去吧!头领吩咐道。
小姐!小姐!年纪最小的丫头茫然无措的哭喊着,死死抱着书香小姐的腿不肯松开,然而,一切都无法改变,哭泣,有的只是哭泣,小姐在哭,大丫头也在哭,也许她们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今晚将会度过一个生不如死的夜晚,而明日等待他们的将是无尽苦痛折磨的后半生。书香小姐此时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那个昨晚和他同床共枕的少年,也许,呆在山贼窝里才是更好的出路,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在哪?他在哪?
不一会,人早已走光了,或许是绝望了!也或许是嗓子喊得没力气了,书香小姐这会呆呆的坐在桌前,晃动的烛光之下,惨白的脸上两行热泪直流下来,无声的哭泣,也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头领手中拎着酒壶大口的往嘴里灌,哈哈大笑道:把大爷我伺候好了,或许明日可保你不死!
忽然间,只见一个黑影破门而入,只听得大头领喝道:谁!好贼子!敢来这撒野!
啊!一声惨叫!烛光熄灭,房中冲出一人,后面跟着跌跌撞撞的书香。
啊!抓刺客!快抓刺客!啊!屋中大头领高声叫喊,痛得蹲在地上直哼哼!
此人正是冷傲然!其实自从进得院里之后,他便躲在屋檐下,静静的看着,原本想待这些兵士散光之后,挑个好时机下手,可谁曾想这个头领也是个奈不得性子之人,众人才一出屋门,他便猫抓火燎般撕扯书香的衣服。冷傲然早憋了一肚子火,抬脚踢门便飞窜了进去,大头领左手拿起剑鞘,还没等拔出剑,只见得眼前寒光一闪,右手便已齐腕而断,再接着灭烛光,带人出屋,动作何其之快。一众兵士并没有走远,听到喊声便回头赶了过来。
还有两位姑娘在哪?冷傲然问道
书香从开始哭就没停下过,这会已是连话都说不出,只是拼命在摇头。
找!冷傲然咬咬牙说道,此时他已做了决定,免不了一番撕杀,但说什么也要把三位姑娘给救出去。
啊!又是接连几声惨叫,院中另一个方向,一个彪形大汉杀了出来,肩上还扛着一个女人,左手挥舞着狼牙棒,哪些兵士才一个照面便被吓得屁滚尿流乱窜,后面则跟着那个小丫头。
货到手,走啦!这个大汉正是墩子,此时他正打着暗号,很显然他并没有听冷傲然的招呼,而是从一开始便已带人跟了过来。旁边几个他的手下身上也多多少少扛着些东西,看样子此行,收获不小。
场面一片混乱,刚开始守城兵士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这些人给整懵了,但是到得后来,城中兵士越来越多,情形又是一边倒,还好的是,冷傲然和墩子会合之后,一伙人边打边退,来到了城墙边的哪个破洞,顺利的出了城。哪帮兵士虽说人马众多,但谁也不敢朝前,再加之四周一片漆黑,个个都只是在哪乱叫一通助助声威,等追到城墙边时,人早已走远了。
出城不远,墩子急急催促道:快进山,他们有马。
冷傲然到了这会才想起这一节,是呀!他们骑着马,很快就会追来。
墩子的一个手下笑嘻嘻说道:二当家无须担心,哪些马匹我一刀一个,在肚子上戳了一个窟窿,他们是骑不了啦!本来还卸了一支马腿扛着,可却有个死老头来纠缠,我踢了他一脚,再接着一乱,也不知去哪了!
你!冷傲然话到嘴边,却是摇了摇头,没说出来,本来他想喝斥这人一番,何必无缘无帮去伤害一个老人家,但转念一想,自己手上也是沾满了别人的血,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人都是为了自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又能管得了谁。冷傲然在心里默默想着:但愿哪个老人家没事。
墩子肩头上扛着的女人拼命的在拍打着,嘴里喊道: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人被放了下来,她两眼还含着泪水,但此时脸色却是通红的,也许这一刻是她这一生中最大的坎坷,也是她这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来回折腾了一圈,最终还是和山贼走到了一起。三个女人,你要说她们是被强迫的,这一点也没错,她们确实是被山贼劫持了;你要说她们是自愿的,也不全是,至少是在最后,她们又回到了山贼的手里,这一点,并不是她们的本意,只能说现在的情况,比落在那帮官兵手里要好一些,不会被卖身为奴,或者充为官妓。怎么说呢?其实对于活在这个世间的所有人来于,有时候,人更本就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