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后,三人便是沉默下来,各自在心中盘算着即将到来的种种情况。
一时间,沉默渲染了整支队伍,犹如青黄相间的山林,不知何时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唯有那极不和谐的马蹄声来回响彻在山林道路上。
日头升起,夹带初秋的寒气已经褪去,暖阳里少见的多了些燥热,望了望头顶的烈日,探子奔跑之余喘着粗气,一手更是作蒲扇在自己面门前驱赶热意。
“咱们是不是跑得慢了些?”
探子听闻身后传来的质疑声,忙停下脚步,歇息之余喘着回道:“真人,再快您就只能去山里抓其他识货的人来带路了。”
“这么会功夫确实跑的不远,念你是脚力,歇歇倒也情有可原。”
接话的是刘严瑾,回头看了眼,虽是面孔冷淡,言语倒比黎书凰好上不少。探子苦着张脸不敢接话,在泾河边的荒宅里就见识了面前女子的凶狠,可谓丝毫不逊那年纪轻轻的煞星。面对各执一词个两位凶煞真人,他委实不知该如何搭话的好。
“进山的路口才消失在后头多久?这片刻功夫你就想歇着了?赶紧给爷跑起来!再耽误时间,刀剑伺候!”
黎书凰这般凶狠出声时,一手抓起了春秋剑,作势要让他尝尝苦头。
旁边的刘严瑾忙拿捏起玄女腰带,大有出手阻拦的意思,“你有本事就杀了他,不然遇上挡道的土匪,还得是他替我们接话开道。”
眼见两人大有大打出手的倾向,探子心里越发犯起了嘀咕,左右盘算了会,两条腿不听使唤的再次在前面跑了起来。
“好了,你别跑了,接下来怕是也不用跑了。”
听闻身后的大高个说起这句时,探子跑动的身形还未止住,噗通一声,竟已跪倒在地,还来不及磕头辩解句,对方已然笑道:“既然来了,各位又何必在那躲躲藏藏?!!”
忽然间,寂静的山林仿佛活了过来,整片林子摇摇摆摆发出簌簌不断的声响。
“这是?”
探子跪在那里,满脸惊恐的看着山林突如其来的变故。
黎书凰一手持剑笑脸相迎眼前的一切变故,几许时间仍不见山林里走出人影,便是没了兴趣,看着跪在一丈外的探子,顿时阴沉着脸说道:“若是所料不假,该是你寨子里的弟兄过来了,可刚才来的路上你告诉我们,你们山寨的地盘可不是这一块。眼下看来,不知你所说可有几句真话,又有几句假话。”
“小的不敢有半句假话”
探子战战兢兢的开口,徒然看见山林里走出一位熟悉人影时,赫然将头颅磕进了双膝前的泥土里,似乎要将脑袋埋进去一般,言语更是颤栗的出声:“四当家的!”
“鼠辈!枉大哥将刺探情报一事交予你。”
山林间,有人走了出来,陆陆续续数十人,人人手持刀枪剑戟,面露恶意。首当其冲的是位豹眼髭须的黑面男子,不喜自有三分鬼神恶煞的狰狞面孔,此刻怒骂之下,更似魔头天降。待他走下山林时,身后众人紧随而至,更有匪寇从其他山道下到道路两旁。
一时间,两侧山林间窜下有数百之众,更多匪寇选择站立在山林小道间,摇旗喝彩。
前一刻,安静可闻细语的山林,这一刻,人声鼎沸!
前后不足十数息时间,三人已被团团围住,再难行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