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凰自问面对实力强悍的张维良,怕是三成赢得把握都没有,但不战就降可不是他的作风,“我不辞劳苦的过来救你,好歹对我有点信心,咱们都快三年不见了,我也非当日进宗门时任人窄割的我。你先退开,容我试试他的厉害。”
黎书凰吞进体内的一枚紫灵早在赶来的路途上被消耗殆尽,丹田的封印还没出现,仍是一个骷髅头躺在识海里,他没心思琢磨个中缘由,体会丹田识海里的真气浓郁程度后,有信心试试张维良的实力深浅。
张维良不知黎书凰哪来的底气,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有信心将对方一击击溃。
一招跃武乾坤使出的刹那,借着断崖缓坡的高度已然高高跃起,运足真气的瞬间手握凉刀快速的举过头顶,尔后大力劈向下方的黎书凰。刀势急迫,竟有风泣之声响起。
站立在下方的黎书凰抬头目视张维良出刀劈下,让人意外的是不躲不闪,出剑横档,这刻才有人发现他是想要接下对方的全力一击。
“铛!”
刀剑相击的刹那,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
众人视线里那位背负宗门三年废物之名的孱弱身影此刻已是滚下断崖,嘴角不断溢出鲜的望向站立在刚才他所在位置的张维良。这片刻功夫,一招之后的两人显然已分出胜负,意料之中的结局,人群里不时发出声声嘲笑声。
“白哥,这次您怕是选错对象了。”
角落一侧,李贵脸色带笑,期待已久的场面终于出现在视线里,“既然胜负已分,那白哥送给小子的十两银子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沾衣眉头轻皱的望向断崖方向,想不明白黎书凰为何硬去扛那一招,虽如此,却是出手阻拦道:“不急,不急,这场打斗还没结速,你别高兴的太早。”
时间不长,滚回断崖下的黎书凰摆手剥开众人的搀扶,咧嘴抹去嘴角的献血,再次看向断崖缓坡上的张维良时,一副痴狂笑意。
四周众人很快听闻到一声令人胆寒的桀桀笑声,“你也不过如此。”紧接着出现众人不敢相信的一幕,应该遭受重创的黎书凰竟然在这片刻功夫站了起来,似乎在这短短刹那时间就已调整好体内混乱的气息,而且他这幅模样显然是在告诉众人,他硬接下这招后并没有遭受严重的内伤。
黎书凰紧咬牙关站起身子,硬撑着身体时刻传来的阵阵伤痛没有吭一声,刚才托大硬接下那一招,体内筋脉其实受创不小,只是没伤到根基罢了。松开又握紧手中的春秋剑,如此反复数次,加上虎口传来的痛觉刺激,麻木的右手才恢复了点知觉。
刚才巨大的冲击下,虎口没被撕裂开,这三年时间吞服紫灵后的洗筋伐髓是最重要的原因,三年时间的洗筋伐髓,身体韧性也有了质的改变。现在不是心有杂念的时刻,面对随时出手的张维良,黎书凰再次抓紧春秋剑,剑在手里才有气拔山兮的可能。
“紫灵。”
黎书凰头也不回,左手向身边不远的宋运竖起食指和中指,显然是要一次性吞服两枚。宋运眼神犹豫,没人比他更清楚朝夕相处十多年的师哥的性子,此时吞服紫灵显然是要与张维良一较高下,可师哥的身子此时怕是不能撑住两枚紫灵爆发出来的浓郁灵气的折腾。
迟疑良久,宋运终究选择服从,他心底深处是相信黎书凰这番决定的缘由,更相信他的实力。
“不要!”
刘严瑾看出端倪想阻拦时,已然迟了,顷刻间,满是担忧神色的她已是红了眼眶,语带哭泣的呢喃道:“你何苦了?大不了咱不打了啊!”
黎书凰双手紧紧抓住腰前插进地里的春秋剑,脸色斑白与红润夹杂,无心顾及的他忙着修复筋脉内的创伤。面对身边断断续续的泣声,好一会的沉默后,终于笑着出声:“好不容易硬抗一招才探知他的实力深浅,怎么好半途而废。再说了,你被他撵了两天,这笔帐不找回来,往后以何面目示人?“
黎书凰睁开猩红双眼,一副狰狞面孔下有着诡谲的自信笑容,“这次就让我好好会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