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沾衣大概也清楚张斌的心思,满脸蔑视的他此刻又换作一副热心肠模样,“你就不能少干点自掘坟墓的事?真当这小子的师哥是吃素的?那可是当年敢叫板长老院的存在,真激怒了他师哥,你能逃得了?就算他师哥不找你麻烦,天谴者了?你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眼见得对面的张斌不吭声,白沾衣又看向张维良身后的一群人,“还有你们,明知道这小子是天谴者的弟子,世间大宗都得礼让三分的大人物,你们家里面有几颗脑袋够他师傅砍的?一个个非得把自家人的脑袋摁在别人刀口上,真以为人家师傅不敢杀你们全家?你们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么热闹啊!”
忽然一道清丽声音自药草田间传来,只见一袭红衣少女烟眉秋目装扮,远远看去显得分外妖娆,谪仙宫内众多女弟子敢如此着装除了刘严谨又能有谁。
远远围观的众人才看出武堂白沾衣是过去帮黎书凰撑腰的,眼下看见小霸王刘严谨再次出面,一时间一人人低声窃语,张维良怕是讨不到好处了。
无视四周驻足的众多宗门弟子,刘严谨身法飘渺的直奔沙洲入口处,数息功夫便来到众人身边,扫了眼在场众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白沾衣的身上,带着几分责怪之意开口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教训人的臭毛病?这些人分明是为了讨好张公子,才没你说的那般不堪。”
笑脸相迎的白沾衣也不在乎刘严谨的责备,带着浑身颤抖的肉堆向她弯腰行礼,尔后才笑眯着眼睛回道:“一定改,一定改。”
刘严谨似乎早熟悉白沾衣的秉性,对此视若无睹,转头看向张维良,更是揶揄笑道:“这一脚怕是没伤到张公子的要害吧?”
白沾衣说完,张维良脸色本就越发的阴郁起来,刘严谨的出现,直让他感觉到形势不利,顿时板着脸冷声说道:“我药园山门的事,天女峰的刘师妹是也想来管一管?”
“药园山门的事情,我可没心思去管。不过面对身手矫健的沙洲巡防师兄弟们,沙洲药草被盗一事怎么看也不是没法修练的书凰哥所能做到的,你带他去管事房怕无非是想栽脏陷害。不过这事怎么看,宗门弟子也只会认为张公子脑子不好使,又或者给人落下个心狠手辣的印象。”
看了眼面色古怪的黎书凰,刘严谨又道:“我还想问问张公子带人家去管事房是何凭仗,田师傅把这权利交给你了?还是你一直觊觎田师傅的手中权利,想着以权谋私?”
对刘严谨一番诛心言论,黎书凰半掩笑意的揉着鼻子不出声。眼下屎盆子被刘严瑾扣到张维良身上,他是乐得看对方如何自证清白。两人对视一眼后,黎书凰只当自己是看戏的事外人,眼下已经轮不到他再插手掺和了。
“胡说八道!”张维良哪敢背负这等罪名,厉声驳斥道。
在众人斗嘴时,有位身穿褐色道袍的男子身法飘渺的出现在众人跟前。他虽未开口,那番冷冽气势已然令众人招架不住。这瞬间功夫,众人都了然于心的停止了斗嘴,更有向其行礼赔罪的弟子。
男子名叫何振攀,长老院安排在此的负责人,黎书凰见到他出现后不忘忙抱拳行礼,以示感激第一次来药园时对自己的热心帮忙。
何振攀视若无睹,两眼盯着张维良,呵斥道:“药园偷盗一事长老院自会安排人来调查,无须你多费心思。再在这里惊扰宗门弟子清修,休怪师兄我不客气。”
“可”
看了眼道袍上的鞋印,又扫了眼面前的众人,紧握拳头的张维良很是不甘。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什么。”
胳膊拗不过大腿,张维良很是不甘的选择了隐忍,带着满脸气愤走过黎书凰身边时,咬牙切齿道:“小子,你等着!咱俩没完。”
等张维良带人离开,何振攀又看向刘严谨和白沾衣,“你们俩人这几年也没少给我添麻烦,再有下次,入药园的铜钱得加倍了。”
“一切听何师兄的。”
刘严谨和白沾衣很是配合的点头应答,至于铜钱加倍这事,两人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何振攀最后看了眼毫发无损的黎书凰,转身离开。
众人翘首以盼的好戏,在代表长老院的何振攀出面后,看似风平浪静的收尾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