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面对他的指责猛然之间怒火大涨,千般万般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得以泄,她蹬蹬几步上前,站在幽夜罗的面前,眉角爆起了青筋:“什么叫做我的命,难道进宫,出宫,甚至一次次的涉险都是我的命吗?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如若那晚,不是你将我交给金晖,我早已经与绿映逃出城去,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为什么我要认命?难道我的命就是在这尘世之间挣扎的吗?我不服,我的命由我自己做主!”
面对柳芽的爆,幽夜罗没有开口,他只是怔怔的望着她,他往常冷静的潭色眼眸中夹杂了一丝复杂的神色,不仅是怒意,似乎还有很多说不清的情绪。
“这次也是一样,我好不容易逃脱了那座牢笼,可是还是你,将我抓了回来!幽夜罗,你有什么立场这样的指责我?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我是一个人!”
幽夜罗淡淡的转身,眉宇之间逐渐的有些无助,只是他的声音照旧清冷。“你累了,还是休息吧!”
“……”满腔的愤慨,少了一个泄的对象,柳芽顽固的抽了抽唇角。
他大步上前,步到房门之时,他猛然轻轻的开口:“如果我猜得不错,那鲜于太子明日一定会派人来示好,也许你这次是福,不是祸!”他轻叹了一口气,脑袋轻垂,出了房间。
房外,雨势更大了,雨点不断的敲击着房檐,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的心中更是徒增惆怅。
“姑娘,您不应该那样责备将军的,他一回来,知道您又偷偷的溜出去,脸色都变了,因为……”紫藤犹犹豫豫的上前,“听说鲜奴国的太子中了毒,太子已经下令,驿馆之中,所有女子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柳芽没有回眸,只是将身子伏在白玉栏杆之上,凭栏听雨。
命……什么叫做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一晚上平安无事,但是隔日一早,紫藤就进来禀报,说是有位公子想要见柳芽,柳芽一怔,有些疑惑,不过反正闲来也是无事,于是让紫藤带人进来。
当那抹高大的身影进入房间之时,柳芽有些慌张,是他,那个臭鱼太子,没有想到真的被幽夜罗说中。
他站在初升的阳光中向她微笑,那笑容,少了昨日的暴怒,嗜血,晦涩,却也清朗许多。
“我们还是出去聊!”与他在一个房间,柳芽总是感受到一种似有似无的压迫感,也许是男子的眸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她脸上巡回所致。
男子倒也爽快,只是低声在昨天的随身侍从耳边低语了什么,当柳芽步出房间之时,花厅之中早已经备好美酒佳肴,初升的阳光,新鲜的空气,一切都很惬意,除了身边那态度莫名的太子。
就座之后,那太子倒也干脆,先自饮了三杯,酒杯放下,他轻抿了唇角微笑:“这三杯酒是因为昨日之事,对青妃娘娘多有冒犯!”
柳芽淡淡的点头,昨日之事自然不可细究,于是也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神思却有些敷衍。
“据闻金狼王朝民风严谨,不知青妃娘娘为何可以出宫,而且翻越千山,趟过万水,千里迢迢来我鲜奴国?”他看着柳芽淡笑,但是那打量的眸光却是让柳芽心中不悦。
“只是意外!”她淡淡的开口,再也不愿意开口。那鲜于见她意兴阑珊,也就不再多问,只是独自斟酒,几杯下肚,就见幽夜罗紧皱着眉头从前院而来。
见到两人谈笑风生,幽夜罗有些惊讶,但是完成任务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他上前,站在柳芽的身旁,不动声色。
“幽将军是吧?你回来了?进宫可见了我父皇?”鲜于放下酒杯,浓眉微微的一扬。
幽夜罗轻轻的点点头。
“那也见过我皇妹喽,不知道我皇妹给了将军何难题?”他笑的更是开怀。
幽夜罗的神情猛然之间变得凝重。
“看将军的表情,问题一定不简单喽,不如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这个作为皇兄的知道妹妹的心思也说不准!”他略一停顿,继续道:“就作为为昨天的事情向青妃娘娘赔罪好了!”
幽夜罗微微的挑眉,果然,鲜于这是有意示好,他也不客气,将怀中那鲜于公主所出难题取出摊在石桌之上。
一望之下,那鲜于太子轻轻的讶异了一声,面上立即呈现迷惑不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