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巧巧从狗镇出来之后,便一路往南走,而身上一直背着魏杰,毕竟魏杰此刻说起来还是很虚弱。至于为什么要往南走,自然便有周巧巧的心思。
世人都知道泰山在鲁州,鲁州在此地以北,那么周巧巧自然会先往南走。
因为南与北相反,也因为南边很近的地方有一座城,而过了此城再过一城之后,城里面有一位教书先生,认识他的人都唤他做岑夫子。
周巧巧想要去见见这位夫子。
这个时候路边的树上不会掉落什么树叶,所以也不会有微风,只是太阳开始西斜,在最后一刻炫耀曾经他的光芒。
周巧巧的脚程并不慢,虽然她身上背着魏杰,于是周巧巧和魏杰到了的时候,太阳将他所有的曾经的在正午十分的荣耀炫耀完毕。躲藏在了一眼望去最高的那座山的背后。
岑夫子既然是位教书先生,那么他这个时候自然是在书塾里面。周巧巧这个时候,便已经站到了书塾的门口。
岑夫子近年来只有一位学生,这是因为岑夫子的身子越来越不好,毕竟,人还是要服老的。
周巧巧走到了门口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岑夫子刚念完一首诗,这首诗唤作:《宿五松山下荀媪家》,是一位号太白的前人所作。
‘我宿五松下,寂寥无所欢。
田家秋作苦,邻女夜舂寒。
跪进雕胡饭,月光明素盘。
令人惭漂母,三谢不能餐。’
而这首诗念完之后,岑夫子看到了在门口的周巧巧,笑着说道:“你来了!”
岑夫子留着白花花的大胡子,仿佛所有年老的夫子都留着胡子。
周巧巧将魏杰放了下来,然后扶着魏杰走进了书塾。
书塾里面摆设的很简单,除了书和一扇开着的窗户便还是书,然后便是空着的地面。
岑夫子便一直席地坐着。这应当是没什么不妥,也确实没什么不妥。
周巧巧说道:“夫子,近来可好?”
岑夫子说道:“尚好。”
魏杰此时看样子精气神恢复了五分之三四,说道:“夫子。”
魏杰的眼里流露出伤痛的神色。
岑夫子看向魏杰,并未说话。
周巧巧说道:“夫子,如今乱世将起。”
岑夫子说道:“这天下依然还是那个天下。”
周巧巧说道:“夫子,你久居此地不问事实自然不知道近日里发生了什么?”
说完之后周巧巧把将令拿了出来,向岑夫子递了过去。
岑夫子看了将令一眼,却并未将手伸过去接着,而是脸上带着些笑容说道:“这边是将令?”
周巧巧说道:“夫子知晓?”
岑夫子说道:“我虽然许久未在江湖上走动,但是这些消息还是有些耳闻。”
周巧巧说道:“夫子可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岑夫子脸上的笑容更浓厚了,说道:“周巧巧,你是心中已有答案还是未曾有。”
魏杰扭头看向周巧巧。
周巧巧说道:“未曾有。”
岑夫子说道:“便是猜测?”
周巧巧说道:“也未曾有。”
岑夫子说道:“既未曾有,又何谈是谁的主意?”
周巧巧点头。
岑夫子说道:“此身已陷樊笼中,又何必在乎是谁的笼子。这笼子终有打开的时候。”
周巧巧说道:“夫子的意思是?”
岑夫子说道:“这其中并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