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当中午补习课结束之后,陈风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石光的,通知他下午三点去公园球场,教练要开会。听说好像是新球员都找齐了,大家见个面认识磨合一下。
、第二个电话是许立的,许立跟陈风说今晚七点去他家,他有事找陈风帮忙。具体什么许立在电话里没说,非说要见了面才说。
陈风预算了下时间,应该来得及。就是不知道晚上会弄到多久,就给自己妈妈打了电话。幸运的是之前经过许清影的补习和自己的努力,陈风的成绩和上学期相比提高了不少。他妈妈对陈风踢球的事也开始逐渐包容了,没有呵斥陈风反而爽快的答应了。
吃过午饭,下午两点半过陈风便提前来到了球场,本想着这时大家没来自己可以先踢会儿球热热身的。没想到等他到了球场却惊奇地发现韩言伍一个人坐在场边的长凳上。
“韩大叔。”陈风走近亲切地喊道,片刻,陈风突然反应了过来,“不对,现在该叫教练了,一下子没适应过来。”
韩言伍听着陈风的话也笑了,拍了拍长凳示意他坐下来。“没事,你习惯喊什么就喊什么吧。”
“那我还是叫你韩大叔吧。”陈风想了想说道,叫教练似乎太生疏了,而他早已把韩大叔当成了自己的长辈。
“你这么早就来了?对了,你当了我们教练之后,你的工作怎么办啊?”陈风好奇地问道,他记得保安经常要值班,没有固定地工作时间。他们平时也就周末训练,可到了以后也许就会耽误很多时间了。要是影响他的工作,那陈风觉得这不太好。
“没事,我已经辞职了。”韩言伍笑了笑,有些落寞地说道。
“辞职?”陈风吃惊地重复道,当他们的教练可是没工资的啊,那怎么生活啊?为什么要这样,如果韩大叔实在没办法当,陈风他们也不会怪他啊。
“嗯。”韩言伍点点头,“我想了想,这么多年没碰足球了,现在要重新捡起来,我得从头开始看很多东西。”
“那你生活怎么办?你家人怎么办?”陈风急切地问道。
“谁会愿意嫁给一个没钱没家的中年男人啊。”韩言伍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尽是苦涩与沧桑,可还藏着一丝被陈风察觉到决绝。
“那为什么……”陈风说了一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实在不忍心继续说下去。韩言伍有些发福又有些佝偻地身躯让陈风清晰地看到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无情的刻痕。
“算是一个男人对于足球最后的期望和任性吧。”韩言伍望着宽阔,绿油油地草坪坚决地说道。当年他为了泉新队义无反顾地选择离开,多年之后他同样愿意为了泉新队放弃所有的回来。韩言伍就像是泉新队最后的一匹孤狼,一匹坚持着已经被世界抛弃了的泉新的孤狼。
也许终有一天,泉新队会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像泉水一样崭新地涌向世界!涌向那世界的最高峰!
陈风忽然从韩言伍身上感受到一股从未体会过的勇气,那种视死如归,带着纵刀山敢为终鬼,虽九死其犹未悔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