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古岩自宸茜闺房走了出来,鼻梁下的血迹已经被揩干净,脸上再次恢复平静的模样,那是一个正儿八经坦坦荡荡。
“小果!”可一出门,看着眼前滑稽的景象,古岩不禁瞠目结舌起来。
只见小果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在宸芩藕臂之上,仍凭后者如何哭喊请求,就是不松口,面对恶犬,就是要先发制人。
“古岩,我姐姐怎么样了?”见得古岩,宸芩连忙强行挣扎开来道。
“已经痊愈了!”古岩淡淡道,面不改色。
“真的?”妙目涌起阵阵氤氲,一改往日的儇佻,宸芩发自内心的感谢道,“谢谢你!”
作为宸芩唯一的亲人,宸茜是少女在这礼山城唯一的慰藉,当初逃离连云十八堡,为了保护自己,姐姐身染寒毒,虽然在自己面前,她总是保持着一个长老的沉稳模样,但宸芩知道其实姐姐很脆弱。
年仅二十有三,却承受了父亲的诘难,和背井离乡的苦痛,而当知道姐姐身染寒毒命不久矣,宸芩总觉得是自己亲手夺走了姐姐的性命,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但现在好了,寒毒被驱散,姐姐可以永远陪伴着自己,自己也不必时常内疚,提心吊胆,而这一切,皆是拜眼前的少年所赐。
“谢谢你!”紧紧攥住古岩的手掌,宸芩泪眼朦胧道。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缓缓抱拳,古岩连忙谦虚道。
直到宸芩寒暄地都快以身相许之时,看着亟不可待走进宸茜闺房的少女,古岩长舒一口气,脸上的坦荡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仓惶,一把抓住小果的柔荑,古岩马不停蹄的朝着天台宗外逃之夭夭。
“怎么了?古岩哥哥!”看着抱头鼠窜的古岩,小果不解道。
“快跑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古岩担忧道。
……
“古岩,你这个挨千刀的登徒子!”果然,在古岩二人离去仅仅数息的时间,一阵饱含斗气的暴怒声在茜楼芩阁爆炸开来。
“芩儿,你听我解释,”看着床单上那一滴鲜红的血迹,宸茜俏脸绯红道,“这真的不是那……个!”
可越说,反而是欲盖弥彰,自己总不能说古岩看见自己,被诱惑得流鼻血吧,这种话,宸茜真说不出口。
宸芩虽然少不更事,但对于衽席之爱,少女总不至于一窍不通。
自己的姐姐身无寸缕,几乎的躺在床上,浑身大汗淋漓,而在那洁白的床单上,一滴鲜红的血迹赫然在目,即使是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妙目通红,宸芩嗫嚅道。
“芩儿,你别误会,这真的不是,”宸茜百口莫辩,却隐约间觉得少女话中有话,只得懦懦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叱!”清风剑如毒蛇信子般刺出,剑尖斜指,宸芩提剑朝着礼山城的方向走去。
“我要杀了这个负心汉!”贝齿紧咬,宸芩愤恨道。
倏尔又转过身来,将宸茜身下的白色染血床单抽走。
“芩儿,快回来!”来不急整理妆容,宸茜套上一条绣裙便追了上去。
一路马不停蹄,古岩二人连滚带爬的返回礼山城,但细思级恐之下,古岩觉得家中并不安全,辗转带着小果躲在万宝商行之中。
“刘大哥,待会不管谁来,就说我不在!”原以为宸芩顶多会辱骂自己两句,但从自己离开时的娇喝中,古岩感觉到深深地杀意,保险起见,还是不现身的好。
“莫不是有人追杀?”刘渭凝重道。
“嗯!”古岩亦是凝重的点了点头。
“无碍,贤弟就在此处住下,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本事!”
……
古家门前柳絮飘飞,此时却静静的看着两位少女,其中一人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古家府邸破口大骂道:“古岩,你这个登徒子给我出来!”
娇怒声瞬间吸引来众多观望者,行人皆是驻足而视,对着古家指手画脚。
“芩儿,快住口,随我回去!”连忙捂住少女的膳口,宸茜羞得无地自容。
“二位小姐,不知有何贵干?”看着一上门就破口大骂的少女,古霄沉声道。
“古岩呢?叫他出来!”宸茜柳眉倒竖道。
就在少女刁蛮訾詈之时,一道倩影自门内缓缓走出,古妤儿轻抚袖袍道:“宸茜长老莅临寒舍,蓬荜生辉!”
“别整这些虚礼,叫你弟弟出来!”宸茜不依不饶道。
“不知愚弟怎么得罪阁下了?”古妤儿妙目微凝道。
“古家主打扰了,都是误会!”宸茜连忙解释道,拉着宸芩的柔荑就要往外走。
“姐姐,”看着不争气的姐姐,宸芩恨铁不成钢道,“他吃完抹净,你就这么算了?”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群人直接迸发出议论纷纷,古霄则是面露尴尬之色,想不到小少爷还有这等风流韵事,古妤儿则是目光流转,眸子闪过一丝狡黠。